“把他给我绑了,按家法处置!”
梁长均气道,他也是被气昏了头,这个当初切切诺诺的小孩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可怜的小孩子。
那个只会缩在角落里,可怜的小孩。
念兰泽却是出奇的笑了,温润如玉,美的连走上前的人都有点难以置信。甚至看向他,还有一丝恍惚。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念兰泽说着,脱下披风,露出月白色长衫。
他恭恭敬敬地将披风叠好,放在面前,笑道:“现在可以了,不用绑我,如果我想逃,早就逃了!”
这句话无人不信,相府六位公子虽然都学了武功,可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念兰泽的。
本来梁长均不同意念兰泽学习武术的,只找人教了其他六位公子。
而念兰泽则是无事的时候,自己翻一些书,偶尔翻到武功记载,在自己小院里练着打发无聊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瞎子,或许早就是文武状元了!
梁毅与梁天还在劝念兰泽认错,念兰泽只是温和的笑笑。
萧长均没说话,下人都当作默认了。
下人举起棍子的手在发抖重重的一棍子打在念兰泽的身上,念兰泽一震,脸色有些许的苍白。
细细的棍子,一棍子下去,皮开肉绽……
他旧伤还没有好,现在又添加新的伤痕,顿时有种晕眩的感觉。
打到第八棍子的时候,忽然忍不住,重重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修长白皙的手紧紧的撑着地,关节都被握的发白。
润泽的指尖在微微的颤抖。
他本来不是什么娇弱的公子,可是被鬼马面反击的那一掌实在是太重了,所以区区的八棍子都让他挨不住,月白色的长衫已经渐渐的被血渗透。
梁夫人轻蔑的看着撑在地上的念兰泽,嘴角闪过戏谑的笑。
其他的下人都为这个名满天下的七公子捏了一把汗!
当第九棍子快要落下来的时候,突然那位仆人的手一阵剧痛,棍子铛的一声顿时落在了地上。
梁夫人一阵错愕。
“兰泽,你没事吧!”
萧季末蹲了下来,握住念兰泽的手臂,他感觉到了他的手臂都在颤抖,背上的血渍刺红了他的眼。
“我没事!”念兰泽抬起头,温和的笑了,苍白的如同纸一般。
小列迅速捡起了地上那件洁白无暇的披风,乖乖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小列感觉到自己老爷发脾气的时候,就跑去摄政王王府找来世子萧季末,毕竟萧季末是少爷最好的朋友。
最关键的是世子的老爹官比自己老爷的官大,官大一级压死人!
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列,哪知道小列压根就没有理过她。
☆、全身都摸了
梁长均横眼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世子,我梁府的家事,莫非你也要管?”
“梁世叔,你梁府的事给我管,我也懒得管,可是兰泽的事,我管定了!”
萧季末不愧是摄政王的儿子,一句话震慑当场的所有人!
谁都知道萧季末与念兰泽是最好的朋友,虽然梁相国与摄政王一向政见不合,可是却没影响到了两个人的友情。
知己者,贵乎知心,而在所有人的眼里,念兰泽与萧季末是交心的朋友。
人生难得一知己,知己难得才珍惜。
所以他管念兰泽的事,在所有的人眼里,都是理所应当!
“世叔,这件事错不在兰泽,萧妄顷硬要将兰泽留下,我们都知道萧妄顷是花花公子,兰泽是个正人君子,君子宁乎于小人?”
萧季末平静从容,合情合理,没有人反驳。
不动声色的将所有的过错推到萧妄顷身上。
梁长均看了念兰泽一眼,顿时心慌了。
念兰泽与他母亲长得那样像,他怎么可以让映雪在天上恨他呢?
他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当初年少轻狂,到失去了才悔悟,真是大错特错!
而如今,他什么都没有考虑清楚,把所有的事都怪罪在念兰泽的身上……
他对兰泽自小都苛刻,连个下人都不如,可是为什么如今会这么心慌呢?
“将七少爷带下去,禁足一个月!”萧长均慢慢的说道。
沉寂一片,这是梁相爷第一次大发善心这样对待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