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云没有正面答话,而是故意反问:“你关心我呀?”
清缘愣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这本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从逝云口中问出竟带着别有用心的调皮,这本也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清缘却低了低头,犹疑却又只能如实答道:“是啊。”
逝云明知答案,却在听了清缘的答话之后才开始暗自窃喜,清缘避开了逝云的视线,偷偷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不明所以。
前面,瘦毛驴正拉着木车慢慢转着弯,只听老人在车上悻悻然道:“卖不出去梨子换不着酒钱。”
逝云将马匹勒停在道旁,跳下马来,从马背侧兜里掏出一枚小金饼对老者说:“老人家,不如这车梨就卖给我吧!”
老者不急不慢地稳坐在车上,看着懒洋洋的毛驴拉着木板车有气无力地转着弯,瞟了逝云手上小巧的金饼,忽然抚须而笑道:“你若是能当着我的面把这车梨吃完我就卖。”
“这……”逝云一时间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的看了对面的清缘一眼,见她正捂嘴偷笑。
毛驴终于把货车拉回正道,老人家扯了扯缰绳,连人带车开始往回走,车上传来老人家没好气的声音:“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一个金饼换回来的好酒能把老头子我给淹死好几次了,混小子!”
一时间逝云无言以对,木板车咯吱咯吱的晃悠声久久回荡在古道上,远处留下逝云和清缘两人相视而笑。
“刚才只是一点小误会罢了,已经解释清楚了。”逝云主动解释方才的意外。
“看情形,方才的误会恐怕是很大了?”清缘看着逝云,笑意渐渐淡去。
没想到清缘不是个好糊弄的对象,逝云尴尬笑道:“那个……”
清缘见逝云挤了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不想他为难,换了个话题说:“水源的问题总算解决了,我也该走了。”
“你要走了呀?”逝云好生意外,好似早就把她要赶路的事情给忘了一般,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说:“对了,你去哪儿?”
清缘如实相告:“东飏城。”
逝云灵机一动,马上大笑着说:“真巧,我也要去那边!”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清缘还是展露笑颜说:“是呀,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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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境内有一个繁华的城市叫做东飏城,从古至今素有水幕之城的美称,这本来是古代水族人的都城,几经战火之后神族大统,她便被视为东境沃土上的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定河自西向东滚滚奔腾而去,日夜不息亦无阻无碍,好像一头无法被驯服的猛兽,直到它被平原上的一处高土劈开,定河终于屈服在了东飏城巧夺天工的堤坝城墙之下,一分为三绕城而去。第一条支流向南偏移,第二条支流向北偏移,剩下的第三条则冲上了东飏城坚固而高耸的堤坝和城墙,飞跨了整个城池,最后落在了东飏城的城门之外!整个东飏城在一股神秘而原始的水族力量庇佑之下成为了一座固若金汤、易守难攻的东境要塞,由于天空上的河流并无河堤围阻,所以,城市南北两侧常年以来都有两条水幕潺潺落下,与绕城而行的两条支流在地面上汇合东去。
山路高地上逝云遥望期盼已久的东飏城,清澈晶亮的水幕就像这座城池轻盈的外衣一般,隔开了外界纷扰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天圆地方之界。
“终于看到了!”逝云在马背上感慨起来,一时间兴奋不已。
清缘与逝云共乘一匹马,也望着远处水幕之下的城池说:“好漂亮,就跟传说中的一般晶莹剔透。”
听到这话时,逝云颇为意外:“你可是修习水道的,居然也是第一次来?”
清缘不免内心激动地点点头,说:“我妹妹估计今明两天就到了。”
“坐稳了,这就带你进城!”逝云同样迫切不已,便策马而去,留下身后一路飞扬的尘土。
☆、存疑
由于定河是自西向东横跨东飏城而过,所以城池的东西两面没有办法建筑城门,因而城门只能开设在南北两侧。逝云和清缘来到东飏城北侧便看到了水幕之内高耸的城楼。一座宽阔的三孔石拱桥从城门那边跨河而来,此桥从水幕之内伸展出来用以接引城内外熙熙攘攘的商旅过往,拱桥上搭有坚实的木质长棚用于阻隔从天河中落下的那层水幕,于是水汽氤氲之中桥上廊棚两侧如同挂起了两条细密的水帘,接连不断地轻灵跃入桥下的河水之中。
还在护城河外的清缘看到前方桥廊两侧的水帘时,两眼绽放出异常明亮的光彩,跳下马前就向桥上奔跑而去,只是匆匆扔下一句话给逝云:“逝云,我可能要耽搁一会儿,你先进城别管我了!”
“清缘,你要干嘛?”逝云马儿还远未到达桥头,他看着清缘灵巧地跑入人群之中,穿插而过一路上了石桥,消失在了廊棚的遮挡之下。
这石桥长约十五丈,宽约三丈,上面比肩接踵全是来往行人,由于马匹体型较为庞大,逝云此时移动起来远远不如清缘灵活,他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