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觉得这床上有些空,明明身体很疲累,却迟迟没有睡意。
才这么想,忽地,房门被人“啪”的一声打了开来,云琛一惊,扭头一看,蒋妙双摇摇晃晃地自外头走了进来。
云琛:“……”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喝了酒,云琛头疼不已,开口唤住她:“蒋妙双,回你自己的房里去。”
蒋妙双听了,“嗯”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最后指着自己,笑道:“我?我才不是蒋妙双呢!”
“……不是蒋妙双,那你是谁?”云琛知她醉了,倒也配合。
“我也是蒋妙双啊!”蒋妙双笑嘻嘻地说道。
云琛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越发地疼,这几天已经不知几次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看样子今晚又不用睡了,还烦恼着要怎么让人回去,蒋妙双却上前抓住他的手。
云琛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只见蒋妙双把他的右手举起,将掌心摊开,伸出自己的食指在其上写着,“我的双啊……是这么写的……”
蒋妙双很认真地睁大眼,可云琛的掌心却有好几个晃呀晃,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甩了甩头,把好多个掌心甩到剩两个掌心后,觉得也无所谓了,伸出手的力道还太大,指尖戳进了云琛的掌心里,蒋妙双指甲不留长,倒是不痛,反而让云琛觉得痒。
然后她在其上用指尖画了两个“又”字,很是满意地对云琛说:“看清楚了!我的双是长这样的!知道了……吗……”
话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捉着云琛的手就这么昏睡过去,独留一脸无奈的云琛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轻轻叹了口气。
***
蒋妙双在完全清醒前,先感受到的是脖子的酸疼。
她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抚着自己的侧颈缓慢挪动,这过程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蒋妙双拉住被子,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自己竟不是睡在床上,而是以跪着的姿态睡在床边。
她纳闷不已,刚想试着站起身来,就和床上面无表情的云琛给对上了眼。
蒋妙双:“……”
她动作一顿,这人怎么跑她床上来了?
可是不对呀,云琛腿脚不便,怎么可能自己睡到她床上?
她四处看了看,一旁还放着云琛的轮椅,意识到一件事。
——跑到别人房里的,是她自己。
蒋妙双转回头,尴尬笑笑:“相公,早啊!”
云琛还是那副表情,“蒋妙双,你自己数数,都第几次了?”
蒋妙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
她真没想到喝酒的后劲这么强,都在另一个房间里,还能摸到这里来。
霓画在另一个房间没找到她,刚想来禀报云琛,发现蒋妙双人在这儿,方才松了口气。
“夫人,您可让奴婢好找!”
既然人都在这儿,盥洗用具也一并入内送来。
云琛别开眼,听着水花的声音,回想昨天夜里蒋妙双说的那句话。
她说,她不是蒋妙双。
可是,却也是蒋妙双。
更重要的,她前日唤出声的,那发音怎么听都像是自己的名字——听着是“琛”字而非“沉”字。
“蒋妙双。”云琛背对着她,眼睛盯着船板看。
“嗯?”正洗脸的蒋妙双随意应了一句。
霓画将水端出去,听见关门的声音,云琛转过头看向她,“你是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对他的态度改变、异常讨好,如果跟英国公同样,是因为知晓了他的身份才这般待他,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蒋妙双将脸转过去,笑笑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相公的名字不就是蒋世沉吗?”
云琛:“……嗯。”
难道是他听错了?
蒋妙双转回身子,露出惊恐的表情。
刚才那怎么回事?云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哪里露馅了吗?
难道是……喝醉的时候对他说了些什么?
蒋妙双努力想回想起自己都说了哪些话,可毕竟是喝醉时说出的话语,她喝了酒以后到醒来的这段期间什么都记不住,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说过哪句话?
万一她无意间道破了云琛的身份,这可怎么是好?
越想她越是冷汗涔涔。
不,不对,瞧云琛的样子比较像是在确认,这也就是说他目前还不确定,所以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认那就没事。
自打那夜以后,蒋妙双把霓画叫到房内一起睡,既然喝醉了好入眠的话,也就不用在意身边有人会干扰自己的睡眠,有霓画在也能阻止自己跑错房间的情形发生,大大降低了掉马的风险。
也因此,云琛夜里终得安生,而蒋妙双也从不胜酒力,慢慢开始适应的时候,兰州到了。
蒋妙双踩上陆地时脚步还有点飘,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坐船,原先还担心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