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俊的外貌,但看起来确实难得的沉稳温和。
表小姐吐了一口气,蹲下来看花圃中的各色秋菊,盛开正好,花儿争奇斗妍地挤满了,汇集的幽香随着咸湿的海风阵阵吹来,潮湿了她的心。她的心里正在想着一件事,一个人,怔怔地发呆也不出声,晚晴见了,与习暮云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了然于心。
习暮云拿起手里的檀香扇摇了又摇,有心试探她,“暄暄,那位柳家公子最近是否还每日接送你?”
“唉,姑姑。”听到“柳家公子”,表小姐突然扬起了嗓音,用手抚着菊花翘起的花瓣,“别提了,我最近都在想,换一个住处才好。”
晚晴明白其意,扑哧一笑,“看不出来这位南洋来的柳公子还下了番恒心。”
表小姐无可奈何地耷拉了嘴角,露出一抹无奈,习暮云紧接着说,“晚晴,你没见过那位柳家公子,虽说没有......”可能知道失言,马上又改口道,“但我看他是真心诚意地对待暄暄,比起前面那些人好上百倍。”
“是真心,那就好,照我看,暄暄和他也是般配,说不定结成良缘也不定,就怕他不过是心血来潮,没有碰过闭门羹,憋着心气来追人的,那岂不是要坏事。”晚晴拉起表小姐的手,温柔细致地笑,一脸的关心事样,表小姐一听,遂拉起晚晴的衣袖道,“晚晴阿姨,你的话在理,所以,你快替我出出主意,我该如何是好,该说的话我都已经对他说了,该摆的脸色我都已经摆了!他这个人呀,不晓得......进退似的。”
习暮云把扇子一收,“他是太过欢喜你了,要不,谁愿意受人奚落,受人冷遇。要知道,他这样的人,可是手热的很,人家抢着要还来不及了!”
“那就让别人来抢吧,反正我不要!”表小姐摊手示意道。
习暮云和晚晴相对皆是一笑。
三人走走停停,赏花看景,习暮云遂转开了话题,又引入到自家的装潢上,后来就新流行的时装,舞步聊聊几句,表小姐才一扫脸上的不快,恢复了灵动活泼。
她们正说着话,一位翩翩少年郎从山坡下的石径路蜿蜒而上,少年的声音就像朗朗清风,他清瘦的个头,俊秀的轮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美少年,他朝她们的位置挥了挥手,笑吟吟地喊着,“妈咪!”
“瞧瞧你!跑这么急做什么,满身的汗。”晚晴爱抚地看着儿子,拿起手帕替他拭汗,儿子是习暮连的遗腹子,当初日本兵攻击北平,习暮连自此失去音信,晚晴奔走寻人,辗转无获。
少年走到习暮云跟前,恭谨地叫她姑姑,然后叫表小姐为姐姐,完了才说了此行的目的,“姑父要我来花园里找找你们,说是来了重要宾客。”
“他怎么今天有空回来啦?”习暮云口里虽是这样说,心里却起了异样,不管怎样,在场之人都看出了她掩饰不住的开心,丈夫早就不把她的话当事,这回能如此给予尊重,她自然而然地笑容盎然。
她们从半山花园一路沿着石径小路走下来,表小姐往下方看去,数台高级轿车都已经停在前面的停车场处,还有宾客源源不断地走近大客厅,佣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让她恍惚间回到了当年初满十七岁之时,那日的盛况如今日一般热闹非凡,一时心潮澎湃,不过一会,又黯然神伤。
习暮云的丈夫远远地看着他们几人走进来,竟也没有招手,他的目光投注在女主人的身上,寸缕不移。
或许,他太久没有这么专注地望过太太,以致于都忘记了她以前的风姿。
习暮云一路以女主人的姿态和宾客纷纷打了照面,神态温和而有礼。
“夫人,你看,我给你带了个客人来。”丈夫蠕动了嘴唇,看着仪态万千的妻子笑了笑,习暮云心领神会地回了一笑,再把目光转向丈夫旁边一位英挺的男子,乍看一下,略觉眼熟。
因那人背对住她的方向,更加令人生疑,她迈了一步,笑吟吟地往丈夫的位置走了过去,“哦?难不成是南洋来的柳先生?”从身形上看,明明觉得不大可能,但禁不住就这样问了。
“习太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表小姐本是与少年认真说话去了,但一听这声音,顿觉浑身不舒服,于是只想着如何脱身。
习暮云停下脚步,回头,定神一瞅,原来真是柳家公子,她便眉眼顿开,“真是柳先生啊?”
柳先生表情敬重地问候习暮云,习暮云转头去寻人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一时,厅里聚集了不少衣香鬓影的风采,柳先生的眼神灼灼,四处搜索......
习暮云的眼神最终再次落在丈夫身边的青年男子,瘦瘦高高的身形,那人轻带一回眸,呀!她简直是呆若木鸡,原来是他!丈夫温情地朝她点点头,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原来丈夫全心记得她念挂的事,她感动万分,丈夫曾几何时愿意回头,她的眸光中闪动着多年前的回忆碎片,拼凑在一起,遂成画面,她终于扬起头再次挽起丈夫的手臂。
树荫婆娑的山顶花园,晚风吹动着几棵芭蕉树,树叶迎风一面一面地扇起,看起来,热带植物正是绿意盎然,百盛和兴。
表小姐坐在喷水池边缘上,对起起伏伏的水花目不转睛,发了好久的呆,然后目光一点一点的柔和,手指禁不住伸了出去,水滴就全落入她的掌心,她又散开了手指缝,让水滴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