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
他的手抚上她缠着纱布的眼睛, 顺着鼻梁往下滑,最后停在她微启的两片唇上。
意识到男人想做什么的青诏寒毛卓竖,心里一阵反胃恶心,不管不顾的抬起脚往前一踹。
男人闷哼一声松开她,捂着膝盖倒退了两步。
青诏防备的“盯”着他, 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如果再碰我的话,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我说道做到。”
那个人沉默的看着她色厉内茬的模样,突然满足的笑了笑:“暖儿,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先休息吧, 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话毕,脚步声逐渐远去,紧接着就是铁门被拴上的声音,青诏竖起耳朵听了听,等了约摸半个钟头,没有任何动静。
青诏猜想着那人也许真的离开了,安心的从石床上爬下来。
因为眼睛看不见,双手又被铐住了, 她只能用脚探路。
磕磕碰碰的转了几圈,才发现这个地方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壁,她现在大概是在石洞里?
青诏背靠着石墙,慢慢的静下心来,大脑开始正常运转。
她想,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过既然他叫她“夏暖”,就说明他起码是看见她和解痕沙演戏了。
将范围缩小,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剧组或者藏海山庄的人,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对《夜魔》这本小说有着相当深的执念。
不,确确的说,是对“将寒”和“夏暖”这两个人物有着特殊的情感和执念。
青诏颓然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蹲下/身,好饿,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她支着膝盖,凝神静气,凝了几分钟,脸上莫名的被溅了几滴不明液体。
是水。
有水声!
青诏面上一喜,朝着水声的方向挪去。
走了几步,更多的冰凉液体滴在她身上,水声越来越大,是那种从高处飞溅而下砸在岩石上的响声,哗啦啦哗啦啦的不绝于耳。
外头十有八九是瀑布。
青诏停下脚步,将脑袋往水流的方向伸了伸。
只听“咚”的一下,头撞在石壁上,青诏被撞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酸,郁闷了。
水能溅到她身上,说明这里的岩壁有裂缝,但是她的脑袋伸不出去,也就说明这条裂缝还不足以大到能让她逃跑。
青诏唉声叹气的坐回石床上。
她有点想念家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也有点想念解痕沙温暖湿热的胸膛。
“解痕沙,你女朋友被人绑架了呢……”
她将下巴搁在双膝上,垂着眸,呲溜了两下鼻涕道:“我想吃可乐鸡、啤酒鸭、小酥肉、麻辣烫……”
她有些委屈的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角。
手铐太麻烦了,如果绑住她双手的只是绳子,她还能借助锋利的石壁磨断。
该死的犯人真是狡猾!
她埋头安静了几分钟,终于想通的将自己最外层的裙摆一把掀开。
身上穿的还是剧组的戏服,裙摆有三层,她龇牙咧嘴的咬住第二层,想扯下一块布料来,可牙齿都快扯断了,布料也没见撕开半点。
青诏“呸”了一声,用舌头顶了顶右上角有些摇晃的牙齿,真他妈疼。
解痕沙要是看到她现在这幅鬼样,估计就不会喜欢她了吧?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视死如归的挪到石床边沿,手抓住裙摆两边放在尖角处,狠力磨动,来回磨了十几分钟,手都快酸麻得举不起来了才将一块a4大小的布料从裙子上撕下来。
想了想,稳妥点,又将那块布料撕成两片。
没有笔,青诏狠下心咬破自己的食指,以血为墨。
写什么呢?不知道犯人的名字,藏身地点也不是很确定,别人能找到她吗?
不……
青诏摇了摇头,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她将布料摊开放在石床上,拖着手指歪歪扭扭的写下几个血字:瀑布、石洞、夜魔、夏暖、将寒、救我。
布料很小,她又看不见,几个字就写满了。
如法炮制的在另一片布料上写下相同的字句,平放在岩石上等血迹晾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