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连带着额角的穴位都在紧绷着猛跳。
“我回寨子里拿药。我记得我房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我听到沐萱在耳侧说了这么一句,就立马站起来准备走,混混沌沌间我手忙脚乱地胡乱抓住了她的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两个字,“不要……”
“你这样不行的,伤口这么深,又沾了水,再不上药会有危险的……”沐萱急急的想要挣开我的手。
我几乎是用上了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肯松懈半分,生怕她挣开了我就没有办法再拉住她了。
“不要离开我半步……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我真的是怕极了。
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怕自己护不了她,怕看着她受伤害却无能为力。
觉得自己说话都已经不连贯起来,嘴唇干裂难受,还有血腥味在唇边散染。
“大人……”沐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腔,方才非去不可的坚决态度也软了下来。
我极力地撑开眼皮,抬头望她,试图让她打消回寨子拿药的心,“你画言姐姐不在这里,大人没有武功如何护你……我还撑得住,你听话,不要去……”
如此沐萱才放弃想要挣开的念头,轻轻的回握着我的手,“好,我不去。那我去寻些草药好吗……”
我还没答应,她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有些掩不住欣喜的激动道,“这山洞口就有一种草药,我小时候摔伤,师父给我用过的,效果和金疮药差不多!”
说着她立马起身去洞口寻,我见她不再想着往寨子里去,也稍微放下心来,任由她了。
她在洞口处摸索了一阵,又回到了我身边,好像拿着石块在地上砸着什么,不大一会儿,我忽然感觉到伤口处凉凉的被敷上什么一样,眼神迷离间好像是看到了被砸烂的草药正在沐萱手里在往伤口上敷。
“还疼吗?”沐萱问。
“不疼了。”我闭着眼睛靠着身后的大石,不知是草药真的管了用还是心理作用,觉得伤口虽然还疼着,却没有方才那般激烈了。想让她不那么担心,忍不住和她逗笑,“沐萱的药最厉害了。”
“你忍一忍,躺到我怀里来……”她伸手来扶我,动作轻柔地想将我靠在她身上,“地上太凉,又有石子硌着……”
我任由她动作,可能是因为实在没有了力气,也想着如此可以让她不那么难过的话,那就随着她好了。
她身上的气息轻轻软软,让人很是舒服,我就这么靠着她,没有再动分毫。
我虽闭着眼睛,也感觉到她暖暖的指尖轻拢了拢我前额的青丝,又微微擦了擦我脸上沾上的尘土。
沐萱的手心指尖的温度,好像一直都是暖暖的,像极了春日明媚的阳光。
画言不同,画言的手,永远都是微凉的,像极了初冬的寒风。
画言生来所遇皆寒凉,与沐萱的幸运也不同,她心中肩负了太多,永远也不能如沐萱这般潇洒如风,一身轻松过。
末了,我感觉到她的手指停在了胸前的伤口处,自顾自道,“身上以后留下这么一道疤,多难看啊……”
“没事,只要沐萱好看就行了……”
我迷迷糊糊应道,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处,安心地任由意识渐渐涣散,然后就真的又睡了过去……
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怎么也醒不过来,等到再稍微转醒的时候,画言就在眼前了,好像还有千帆和清宵满是担忧的脸……
看到画言的那一刻,我悬而未落的一颗心才算终于放了下来,我努力地抬起手来,将握在手中藏在袖口下的物件交由她手中,想张口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不管是梦是醒,此刻强撑着的疲惫再也不堪一击,由着它倒下去……
☆、第七十章
大人与五妹是昨日清晨一前一后离开, 又在第二日辰时回到的衙门。
大人负伤累累, 五妹疲惫不堪,不知经历了几多艰难才勉强撑到此刻。
弟兄们见到大人受了如此重的伤,都吓得不轻, 我也有些慌了手脚,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来不及多问, 一群人簇拥着忙将大人搀回房间。
千帆拔腿就去寻大夫。
我拿来剪刀剪开大人的衣服, 露出他的胸膛,一条一寸长的刀口看得格外明显, 伤口周围血肉发白翻起,伤口中间还在往外丝丝渗血。
庄沐萱说他们在琅山遭了追杀,大人为了护她被砍了一刀,幸而经密道逃生, 在山洞里躲了一晚,大人伤口感染, 发烧烧得神志不清,趁着晨间天色暗,她依着自己对琅山地形的熟悉从小路带着大人回来。
看五妹说话的感觉,应该是她也不知是被谁追杀,突然遭袭, 大人不会武功,五妹武艺一般,才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我抬头去看苏柽, 等待她的指示。
她紧皱眉头,沉默了片刻。
我能感觉到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