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痛苦的时候,我给她就是了。”
那个时候,尉嬴在黎悯的眼里看到了病态而又扭曲的深情,但是那种深情又超出了正常男女的爱恋,没有人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可是他可以,且深得祝贪的心。
这种狠,深得我心。
尉嬴沉默好久,他才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最爱祝贪的是祝怀,为了祝贪,祝怀等了她两年,天涯海角都要找她回家,甚至和自己家里人翻脸……”
那一刻的黎悯,脸上露出了深情且残忍的表情。如同一出华丽而又悲剧的爱情落幕,他们之间血腥而又强烈的羁绊,哪怕一个身陷牢笼,一个游走花丛,只要有一瞬间的想念,就可以分分钟得到共鸣。
尉嬴听见黎悯缓缓说着一句话,脸上毫无动容,甚至连目光都是冷的,语气却温柔地像在告白——
“哪怕有成千上万的哥哥,把他们的爱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也终究无法媲及我一个人的这份爱。”
尉嬴被黎悯震撼了,他盯着他许久,才将目光收回来。
沉默很久后,两人才恢复了正常的对话,随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唤来下属,将唐为的身体拖进一辆后到的卡车内。他们跨上卡车的后箱,将自己的跑车都交给司机开了回去。
集装箱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唐为仿佛看见天堂的门在他面前就此合拢。
再也,没有一束光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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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判决下来了,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替我缓刑,将我的无期徒刑变成了有期徒刑,且只剩下了五年。
那个时候我心里是遗憾的,我想,我居然只能在这个地方待五年,真是……可惜。
我进监狱的时候,傅峥嵘过来看我,这位心怀正义的警官又一次冲我道了个歉,他说,“对不起,妹妹。”
我没说话,只是冲他笑笑,我说,这事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起码,我还活着不是吗?
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可以活得更加开开心心,更加满足悠哉。
因为,没有比那一天更糟糕的了,以后的痛苦在这面前都已经算不上事了。
我开始了在监狱里的生活,我逐渐发现我在这里地位相当高,甚至有的时候狱警见了我都会给我打招呼,还会有人给我带吃的进来。
连我出去的散步的时间,都比别人长了一倍。
我潜意识里再告诉我,有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替我做着这些事情,让我能够在监狱里就像活的在度假一样。残忍而又快乐地消磨着自己的生命。
可是我不想去想象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我不敢。
是谁又能怎么样呢?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花费一段时间的祷告上面——曾经我是不相信上帝的,可是现在我信了。
因为我缺少一个活下去的信仰,若是没有,我想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自杀。所以我需要一个信仰来支撑我,来让我有活下去的yù_wàng。
我选择了上帝,我向他祈祷,若有报应,请它们快点来找我。若有劫难,请它们立刻在我身上灵验。
我受不了这样安稳度日的监狱生活,我需要痛苦。
我大概是个重度犯贱患者,一旦活在安稳里,我便患得患失,我便小心翼翼,那不如一直活在炼狱中吧,好过惊慌失措,也就没有放下戒备又失望这一说——因为我一直活在受折磨的路上。
有人路过我的时候,会找我谈心,我有时候扮演一个差点遭强暴所以错手杀人的可怜女孩,会得到他们的眼泪和心疼;有时候装作被抛弃因爱生恨的家庭主妇,他们便叹息我又觉得我可怜。
我可以让自己活得像个正常人,扮演着无数角色,却始终不肯告诉他们,我是谁。
这个监狱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的编号。
我破碎残缺的半边灵魂,没有人来缝补,我便守着剩下那些零星的自己过日子,就如同置身苍茫无垠的沙漠,绝望而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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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外面的世界又发生了很大的新闻,时光如梭,白云苍狗。一切都在天翻地覆,都在我所不存在的平行时空里,发生着运转着,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我在监狱里不知道呆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出去的时候,祝怀站在外面,男人相比起之前成熟了许多,气质沉稳,冷漠而又优雅。
可他上前抱我的时候,却还是瞬间化作了孩童,仿佛那些经年累月的时间都不存在,倒退回最初的原点。他颤抖着将我拥入怀里。
他说,欢迎回家。
我心头一片震颤,我想,回家,多么罕见的一个词语啊。
我说,“祝怀,我早就没有家了。”
祝怀心疼地摸着我的脸,“不会的,祝贪。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他领我上车,帮我放好椅子后背,问我,“位置合适吗,还要不要放低一点?”
我说,“这样挺好。”
他将车开离原地,随后驶上高架,我说,“祝怀,这几年,你都没结婚吗?”
祝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他说,“我以为……你都忘了你在里面呆了多久了呢。”
我说,“是啊……我都忘了呢。”
祝怀转过脸来看我,他的眸光里带了太多深沉的情绪,“祝贪,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一次,我有了保护你的力量了。”
看来这几年祝怀将祝家发展的很好,他们都在越来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