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犯下重罪也是一道天雷直接灰飞,不似其他的仙君有被赶下界或是被罚入轮回的。
他说,做神仙好啊,神仙逍遥,我们修行千年也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飞升成仙?
他听後,有些无奈地笑,然後回道,等你做了神仙便不会这麽说了。神仙无情无欲,没有俗事情爱,也不懂情长纠葛……
我会让你懂的。他自信一笑。
「玉衡……」
一声温淳的轻唤让他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他眸子清澈如水。风邪弧了下嘴角,「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他想回他说不可能有机会,永远都不可能的。但是还未开口,天地间一阵剧烈的颤动,天上阴云聚拢,绵延著向天山压近。
「他们是想占了天山不让别人接近镇魔图!」
「看来是这样,再不动手也许就来不及了!」
风邪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孤鸿绝影一掠而起,随即足踏风雷手执长剑朝著天山飞了过去。
「玉衡!」
风邪在身後大声唤他,他也顾不了那麽多,只想在魔族占了天山前要将山劈开,於是照著风邪教他的方法催动紫魂珠,而後执著剑挥了上去。
只闻天上震耳欲聋的一声轰鸣,随之一道亮光刺目,眼前发白,然後听见有人让他「小心」紧接著被人从身後护住,猛烈的撞击而後一起跌在了地上。
手触到温热粘腻的液体,玉衡一下惊醒过来,将压在身上的那个人推开来,入目的是迅速被染成了红色的长袍,风邪那张俊逸的脸全无了血色,捂著胸口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风邪?你怎麽了?」
见清冷如他,一直都是平淡如水波澜不惊的样子,竟会露出紧张和担忧,风邪不觉笑了起来,颤颤地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颊,「下次见面……咳,咳……给我……给我一次……机会……可以麽?」
玉衡愣了愣,然後有些茫然地点点头,於是风邪笑得更开心,嘴唇动了动说了什麽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抚著他脸颊的手,悄然滑落。
「风邪?!风邪!!」玉衡抓著他唤了几声,对方闭著眼嘴角微微弧著只是再也没有回答他。
天边惊雷阵阵,漆黑暗沈的云将天山完全笼罩住,阴风呼啸,霎时天地间风云纵变。
已经晚了?
玉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手鲜红触目惊心,视线又落在了风邪脸上……
天山被占,仅凭自己之力根本没办法闯进去,是要回天庭求援麽?只是……就算大哥二哥都来了,风邪终究还是……
为何自己会觉得心痛?
回首看向天山,重重魔障包围,似嘲笑,似挑衅,但见天兵一个个倒下,玉衡心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早知如此,就应该……
早知如此?
玉衡眼睛一亮,掏出紫魂珠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後执剑起身面向天山。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有紫魂珠在或许值得一搏,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方法既能镇住魔族又能救活风邪。
默念咒,然後执剑指天,一声「乾坤逆转」响彻云霄,霎时疾风四起撼动天地,飞沙走石迷住了视野,玉衡勉强站稳,忽得一道身影从身旁掠过,仔细一看发现那人正是方才执著剑直冲天山的自己,而这时顶上一道天闪划过,又一道身影掠了出去。
「玉衡,小心!」
於是他看见风邪纵身追上自己从背後紧紧护住,而那道天闪……
玉衡一跃而起,在那道天闪劈下来前挥剑而出,便见一道犀利的剑气挟著白光直飞天上,几乎瞬间,一声轰鸣炸响开来,接著山摇地裂,天山自中间裂开一条缝……
所有的魔障妖云都被收进了天山之中,山体缓缓合拢不留一丝缝隙,玉衡看得愣了神,等反应过来时,四周已是一片肃清,熙风和暮仿佛什麽事都未发生过。
转身,那人静躺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他不觉欣然一笑走了过去。
「我虽然答应了你……」他说著从他怀里掏出另一枚珠子,墨绿莹亮,他催动青魂珠然後在他面前扫了一下,只见一团小小的金光自他头顶飘了出来,然後悠悠地被收进青魂珠内。
「只是我们再不可能见面的。」玉衡看了看他,将紫青二珠放回他怀里,而後起身,跨步生风,纵云而去。
「邪……後会无期!」
太清观
堂上坐著刚接任掌门之位的年轻道士,第七十二代弟子玄龄的长徒弟──淳然。
「杨将军,太师父说他会亲自为你蘸坛祭剑的。」
堂下坐著位两鬓斑白的老者,约摸杖乡之年却依然神采矍铄,风清气朗,让人不禁想象当年他驰骋沙场挥剑退敌时该是怎样英勇神武。只是岁月如流,而今,大周的镇远将军也如同他父亲当年,铠甲已旧,战袍已干,不得不放下长剑远离沙场。
杨义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那再好不过的,先父解甲归田之时便是君房为其蘸坛祭剑,待到我时没想到还能由他来做,著实意义非凡,只是……君房已返回仙班,能请得到他麽?」
淳然颔首而笑,「不瞒将军,其实太师父一直都在太清观里,将军愿不愿意去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