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越聚越多,头顶这片天,远离路灯的荧光,仿佛成了一个极大的缺口,黑暗这只怪兽在这里蠢蠢欲动,随时都会冲下来吞噬大地。
“咔嚓……”一声响雷,惊得胡可浑身一震,精灵最怕的就是霹雷,那是老天惩罚不安分灵魂的手段,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所作为有没有违背老天,霹雷会不会劈在她的头上?所以她非常害怕,只想用最快的方法找地方躲起来。
胡可的脚步悄悄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可是女人还是察觉了,她的头突然转了过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胡可,一眨不眨,冰冰冷冷。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胡可不耐烦了,这么诡异的气氛她只想早点离开。
女人的头慢慢转过去,不在看她,胡可才松了一口气。“啪嗒……”一滴雨水落在胡可的脸色,她仰起头,细小的雨线正散落下来,黑暗更近了,她没拿任何的遮雨工具,再不走,她会被淋成落汤鸡。
她看了一眼小屋,再看了一眼女人,女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的头低垂着,仿佛正沉醉在自己的情绪中,趁这个机会,胡可撒腿就跑,一路磕磕绊绊,她都没敢回头,她怕一回头,女人就跟在她身后。正好有一辆公车停了下来,她快速跳上了公车,车上的人不多,她找了一个角落上的位置坐了下来,小心地看了一眼窗外,女人没有跟上来,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车子慢慢晃悠着开启后,她闭上了眼睛感觉浑身如虚脱了一样累,但是她没有睡着。刚刚的经历,让她的精神非常紧张,每个细小的声响,都会让她汗毛直竖。
闭了一会儿眼睛,没听见任何异动,可是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仿佛正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像刀子一般戳在她身上,嗞出一股凉意。
胡可惊恐地睁开眼睛,车上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很多人,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起,像煮饺子似的一个挨着一个。人群阻碍了她的视线,可是在人与人细小的缝隙中胡可还是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冷冷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盯得她浑身越来越不自在了,她心里嘀咕,难道是女人跟了上来,不应该呀?这么多人,阴气怎么敢靠近?可是不是女人又会是谁?谁还会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胡可小心地四下观望着,人真的太多了,男女老幼混杂在一起,根本看不见盯着她的眼睛在哪里。
突然车子摇晃了一下,停了下来,胡可看了一眼窗外,好像已经到了,她赶紧挤到出口下了车。脚一落到她就后悔了,这条街很陌生,根本不是金正旭家附近。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朦朦胧胧的雨夜,让她失去了方向,她站在雨中好一会,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背影,这个背影像极了金正旭,她快步跟了过去,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头都不回大步向前走着,胡可跟得很费劲,眼看着就要撵上了,谁知他突然拐了一个弯,等她跑过去时,金正旭已经不见了。胡可急得大声叫他的名字,可是声音很快淹没在了雨雾里,此时她的身上都被淋湿了,越来越浓的冷意包围着她,让她有种崩溃的感觉。走着走着,她蓦地停了下来。
她听到了某种声音,不是雨声,不是脚步声,到像是呼吸声……她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声音就近在耳边,很轻微而且带着冷气。
她猛地扭过了头来,小心地环顾四周,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她最终抵不住恐惧的感觉撒腿就跑,雨雾中辨不明方向,当她闻到一阵恶臭后,呆住了。她怎么又回到了小屋前,雨中,女子还是那样站着,仿佛动都没动过。
“你到底想干什么?”胡可颤声叫道,声音在雨中没传出多远。
女人没有动,拎着头的手抖了抖,头慢慢转过来,胡可看见女人的眼睛里流出了两条血泪,很快被雨水冲掉了。
“我知道你死得冤枉,可是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我又怎么帮你?”胡可轻声问道,看样这个样子,内心深处纠结出一丝同情。
漆黑的小屋,转眼间灯又亮了。这一场在雨雾中像一个巨大的投影机出现了图像,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几个男人费力地扛着一个巨大的石板,一步步走向脚手架,几个男人中,张强喘的最厉害,身体佝偻的最严重,仿佛随时都会被压垮了一样。强忍到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见月儿,思念让他的心里生出了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在啃咬着他的心。可是他不知道月儿住在那,刘老板这几天都没来,他和月儿失去了联系。
第二天一早他偷偷跑出了工地,按照打听到的地址找了去刘老板。刚要敲响刘老板家的门,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走了出来。
“你好!刘老板在家吗?”张强小心地问。
“强哥?”美女抬起了头,露出了月儿那张美丽的脸。
“月儿,你怎么穿成这样?你怎么会从刘老板家出来?”张强纳闷地问道。
“我……我来给刘老板送文件,你怎么不好好干活出来了?”月儿说着皱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张强的脸一红,知道自己天天在工地上干活,身上有股子馊臭味,只是他没想到月儿会嫌弃他。他失望地低下头,“月儿……你嫌弃我?”
月儿勉强笑了笑,“怎么会,你多想了?”
“月儿,我逃出工地了,那……那不是人干的活,咱们走吧!回家去,我多包几垧地,保证让你衣食无缺。”说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