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毛巾牙刷牙膏什么的都摆得那叫一个妥帖——何方神圣...他、他...他是有分身的吗??
虞晩说不出话了,飞快的搞好自己往被窝里一钻,手机一按亮发现黄玉打了两个语音电话过来没接到。
虞晩:“......”
赶快回拨。
黄玉那边有点儿吵,听着应该是在她家客厅,电视声音开得大。虞晩问说什么事呀?刚刚去洗漱啦现在才看到,黄玉昂了一声问虞晩明天要不要出门啊什么的,虞晩出门作甚,当然说不用,是不是要陪你去逛街呀?黄玉在那边噗嗤嗤笑倒,说你还以为在z市呢!咱这小地方出租车十五块钱跑圈圈,逛什么街。虞晩挠挠头想想也是,小地方真的没什么东西可以玩,这点无聊的很。
黄玉的意思是这样,她问虞晩,可不可以帮她那对双胞胎弟弟补课。
虞晩:“???”
黄玉一家子吧,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知识分子,黄老板是生意起家的,金哥是长子,比黄玉大了十岁,老早就跟爹出去混了,现在路子宽得很。黄玉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有点钱了,于是老板娘发现又怀上了之后也没流,便是黄谦和黄陇这对双胞胎,比黄玉小两岁多点,现在高二。
先前说黄玉读书不行,那也,还成?反正黄家咋看也不会指着她咋样,但是怎么说呢,黄老板送黄玉去了一趟全国著名学府z大之后,觉得这个书呢,还是要有人读的......
虞晩直挺挺的靠在床头堆叠的枕头上:“呃..你弟弟的成绩...很不好吗?”
“不咋好吧。”黄玉在那边应该是换了个接电话的姿势,“我爹去问老师了,老师说孩子聪明是聪明的,但是读书不上心——这话说了不跟没说一回事么?”
要不老师还能咋说啊,还能说你家孩子不是读书的料赶紧领回去?
“娃娃啊我跟你讲,其实我爹也没有抱那么高的期望,也没想让他俩非跟你似的考多少分,就是觉得没文化这事吧,现在来看真的是丢人,你当他爱面子呗,我弟也不傻的,就皮嘛,没事的,我跟着一块来,不听你话我当场抽他们!”
虞晩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虚虚的,她还没给人做过辅导,自己会和教别人会真的是两码事...不过试试也就试试吧,有黄玉在,问题不会大。
“那好吧..”虞晩答应,“我去找一找我的书,然后你也让他们把他们的书和作业带来,语文英语和一点数学都还行,理科我是完全不会的...”
“行呗,能教啥教啥嘛,那明天见!爱你!~~~”
挂了电话,虞晩揉了揉脸,下床。
虞晩从小到大所有的教材和主要的辅导材料都在,一本都没丢过,被威叔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房的柜子里,去找找肯定能找到,高二的是吧,但是底子不好的话,还是把高一的也都拿出来吧,初三的资料要不要呢...
一面在心里想着,虞晩一面踩在拖鞋里打开房门,准备去往书房找东西。虞晩这个带阳台的卧室在二楼的一端,楼梯口在中间,那边才是书房和带浴室的卫生间,各在一侧,门不相对。
卫生间开着灯。
我忘记关了?
虞晩不太确定,洗漱回房的时候她没确认过,直接进房间了。
少女的步子轻,鞋底也软,走在全木的地板上没有声音。
走过楼梯口,还没到卫生间门,亮着灯的卫生间里,走出一个人。
“啊——”
“——抱歉。”
——申屠哲。
...
是申屠哲。
虞晩的心咚咚咚的跳,一声惊吓的喊生生咽下一半,看着这个眉目端正到让人简直没法朝他生气、但寡言少语到又有那么点招人“气”的“管家”先生,一下子都不晓得要说什么。
“我吓到您了,对不起。”管家先生很诚挚的这样道歉,并解释,“我以为您已经睡下了,所以才上楼来...”
他示意了一下卫生间,这很明显,他以为虞晩已经睡下了不会再出房门,所以上楼来打扫使用过的卫生间。
“..没关系。”虞晩整顿了一下,她完全不可能为这种事朝谁发火,只是被猝不及防的吓到了而已,“我打算睡了,就是有点突发的...”
有点突发的事情而已...
最后几个音,压在了舌头底。
因为正说话的少女,看到几步开外站着的管家先生...手里的东西。
一个,她很熟悉了的,东西。
在给黄玉回电话前,回到房间前,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前,她才又用过这个东西一次。
那是个手动型的..吸奶器。
她竟然...忘记收起来了...
现在这个小东西,正拿在这个神情平和的男生手里,他生得极为端正帅气的眉眼间没有任何异色,似乎他并不认识这个东西,并不知道它的功能和用途,也不知道它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不过,这都只是少女期望的“似乎”。
申屠哲把目光落了下来。
“我明白。”他说,他的语气真的很难听出情绪,像沉稳的树,“不过,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