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知道,这是汉代最早发明的“折柳送别”民间习俗礼仪,“谢,公路兄!”
“好!还有哪几匹马,不准推辞,也不许当面查看包裹?”
刘良看到袁术的扈从牵来九匹枣红色战马,其中八匹满载包裹,只有一匹淡金色战马配有高桥马鞍,想必是留给自己的坐骑。
很明显这些战马体型饱满,英俊神武,论高度怎么都比自己的白马高上将近二十公分,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都到这个地步,刘良没啥可说的,他直接跳下战马,上前恭敬揖礼,随后骑乘那匹配有高桥马鞍的战马。
“这些战马都是哥哥心爱之物……”袁术拍了拍刘良骑乘的战马,眼神流露出一丝不舍。
“吾,素知傲然,喜爱武将,尔可转赠其余八匹,唯独这匹战马,望傲然,珍惜!见它如见吾,一路走好……来日再行,煮酒高论之痛快……”
还未等刘良反应过来,袁术已经拍击战马脖颈,而战马更是很通人性的疾驰而出。
“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下马吹横笛,愁杀行客儿……”
刘良没有回头,身后的歌声,低沉幽幽,如倾如述,他担心自己的转头,会导致眼泪抑制不住的狂飙而出。
战马奔驰出好久,天空回荡的鹰隼叫声惊醒了刘良,转头一看,哪还有其他人的身影,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刘良感觉自己回到了从前。
过着从前那般无依无靠没有亲人的日子,过着从前那般醉生梦死记忆中不曾快乐感动的岁月!
还好,一直盘旋上空吧不停鸣叫的鹰隼,让刘良重归真实,驻马停在路旁,他静静地等候众人的到来。
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后方官道上卷起一片黄尘,随后大部队总算是赶了上来。
“主公(公子)(爷)……”
三种称呼同时喊出,但是并没有下文,只因众人已然看见刘良泪流满面的样子。
“呵呵,各位不好意思哈!他袁公路没事学我腔调、唱歌也就算了,还特么学会了煽情?妹的,惹得我一时情绪失控,头昏眼花的,竟然跑过了头……”
见众人盯着自己,刘良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可是他并没有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抹去泪水。
可惜,刘良表错了情,众人除了晴儿知心以外,其余的包括瑶儿在内都是个情商低的粗线条。
“爷真是性情中人,这样也值得哭?哭就哭呗,在哪哭不行,跑的那么快,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瑶儿白了刘良一眼,碍于有众人在场,不好意思耍小脾气。
文丑可不会在意哭不哭的问题,而是眼红刘良马跑得快,“主公,哪八匹马可是了不得啊,呵呵,赏一匹给老文呗?”
“嗯,丑大兄说的有理!主公,让这种宝马驼东西,实在是浪费啊,还不如吾等分骑?”颜良很难得的和文丑保持步调一致。
张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珠子都掉见马堆里了,开始琢磨着那匹马更适合自己,只有刘开哥九个面色如常,他们并不擅长骑马作战,自然也不太关心马匹的好坏。
唯有一人,小脖颈扬扬的近前说话:“谁知道,此马的出处?”
自从伊籍的到来,张颌算是有人欺负了,谁叫伊籍只他比大一岁呢,“得了,别卖乖,赶紧说?不然哥揍你哈!”
“鄙视你!大你几个月,就不是哥啦?日后,求到哥哥我的面前,嘿嘿,有尔受的……”
伊籍虽然来得比较晚,但他的性子甚是随和,几位武将都愿意和他交朋友,自然说话没有什么忌讳。
“袁公路,所送的这九匹战马,以主公所乘的最为贵重,此乃有着‘天马’著称的大宛良马,绝对是有市无价,即便出价两千两黄金,也会让人趋之若鹜!”
伊籍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摸着下巴,虽然并未有几根毛。
“而且此马,还是匹不可多得的三岁种马,估算其价值,怎么都在四千两黄金以上。而其余的八匹,虽不是纯种的大宛良马,但也是大宛良马与安息纯血马交配所得,五百两黄金也不一定买得到。此间,五公四母,可见袁公路之用心苦心,主公当真是交了一个知心的朋友!”
伊籍的话提醒了刘良,虽然他不懂马,但是骑乘的时候还是感受到此马的好处,身材高大,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而且非常的通人性,绝对是匹不可多得的宝马良驹。
妹的,不想欠袁术的人情,看样子是不行了。单单马匹的价值就值两千五百万钱,还不算那些货物,哦,货物……
“嗯,你们去把马背上的包裹,卸下了查看?”
“诺!”
八位近卫上前卸下马匹上的包裹,打开之后,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包裹内全是一水儿崭新的骑兵专属反曲弓式擎张弩,以及与之配套的弩箭袋。
一匹马驮有五十把擎张弩,以及配有两百个装满弩箭的箭袋,一共整整四百把擎张弩,一千六百个箭袋,四万八千只弩箭。
千万不要小看这四百把擎张弩,按照当时东汉末年的军制,不计算辅兵纯粹的由校尉带领的一部(5000)骑兵,能专属配置五百擎张弩已经不错了。
说实在的,这礼可有点送大了,没看见刘良想要从皇甫嵩哪里淘弄来几十把踏张弩,都如此之费劲吗?
不得不说,人家袁氏兄弟一出京师,就能一举成为一方诸侯,少不了财大气粗的袁氏家族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