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那被壮汉们忽略的一群少年少女中,那妖猴少年见势不妙,情不自禁地出声道。
虽然下一刻便懊恼自己的多事,没得将那些人的注意再次吸引回来,只是到底心地善良,担忧之情占了上风。
钟离晴闻声瞥去一眼,却见包括那半妖少年在内,十来个少年少女全都是忧心忡忡地望过来,对她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竟很是紧张——她不耐地蹙了蹙眉,不由嗤笑这些小妖太过愚蠢:逢此良机,早该趁机逃了才是,这么傻不愣登地呆在原地,能讨得了什么好?
虽然如此想,胸口却一阵发闷,眼前好似浮现起她被传送过来前,那奋不顾身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嘴角那抹冷笑,却是淡了下来。
——都是笨蛋。
眸光一闪,手中的绝螭剑慢慢扬起,划下的那一瞬,却已经出现在离得最近的那人背后,剑刃划过他的左肩,将他生生削成了独臂,鲜血四溅的那一刻,他的哀嚎声才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钟离晴的速度奇快,没有一点灵力波动,却一瞬间就能转移到另一个位置,教这些人根本无从判断她的行进路线,只是突兀地出现在某个人身后,狠戾地劈斩突刺,行云流水间,犹如舞蹈,却伴着漫天的血色;那白骨剑上带着的骨刺,随意便撕扯下了大片的血肉,教人痛得发狂,而她却缓缓勾唇,仿佛因为对方的痛苦感到了愉悦,下手也越发狠戾。
那些少年少女已是惊呆了,唯有那最年长的少女冷静地替身边的老妪输送着灵力,抓紧时间替她治疗,虽然明知于事无补,却不肯放弃。
而那老妪试着劝了几句,没说动,索性也不再执着,只是目光炯炯地望着在血海中厮杀的钟离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消多时,那二十来个将她们逼得走投无路的壮汉,竟然无一完好,断手断腿,血肉模糊,形容十分凄惨,这么一对比,倒是显得那被劫雷劈死的赖三格外幸运了——至少,死得干干脆脆,免去了这眼睁睁看着自己肢体分离,鲜血流尽的惨状。
而完成这血腥屠戮的钟离晴却只是随手甩去了绝螭剑上的血迹,云淡风轻地一笑,如秋月清冷,却又如春花烂漫,清美绝俗,迷神炫目——拍了拍御兽袋,红唇微启,唇线软和,所言却幽冷肃杀:“绯儿,去吧。”
御兽袋中的小赤蛇极懂得察言观色,明白这是让她敞开了肚子大开杀戒的意思,顿时撒欢地嘶吼一声,一下子变回了原形——八只巨头不约而同地摄住了惊慌的猎物,吃得不亦乐乎。
“咯吱咯吱”咀嚼骨肉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八头的怪兽却不如巨蟒喜欢交缠生吞,而是通过尖利的牙齿将猎物咬碎,长长的蛇信子舔吸着滴落的鲜血,猩红的眸子藏着暴虐,即便是被那眸子不经意地扫过,也教人从头到脚僵硬起来,生怕下一刻便成了那蛇口下的亡魂。
那群本来被钟离晴惊艳到的小妖们,顿时吓得哆嗦起来——其中最胆小的那个姑娘,已然晕了过去。
负手漠然看着的钟离晴注意到那里的动静,权当做不知,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只是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恩人、恩人,请受我等一拜!”等到绯儿将那些壮汉都吞入腹中,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随即撒娇似的扑过来时,钟离晴嫌弃地瞪了她一眼,以目示意她身上沾染的血腥,见她乖巧地化作小赤蛇,扭着去了一边清理,这才转过头,看向在两人搀扶下,慢悠悠走过来的老妪。
被她方才的威势所慑,那群少年少女都瑟缩在原处,不敢过来……最后,也就只有那年长沉稳的少女和猴妖少年壮着胆子陪着老妪过来。
钟离晴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故意看了一眼那被同伴扶着,悠悠转醒的姑娘,见她顶上尖尖的耳朵立了起来,背后的尾巴也不安地甩来甩去,因为自己的目光,金色的竖瞳一缩,好似下一刻便会再次昏过去似的——心里好笑不已,面上却更是冷凝,只是冷眼看着那老妪辛苦地俯身行礼。
其他少年少女见她行礼,也跟着拜了下来,钟离晴不发话,她们也就维持着拜服的姿势。
看似过了许久,实则也不过几个呼吸间,念在那老妪身负重伤,钟离晴也不为难她,淡声叫了起,同时漫不经心地拒绝道:“只是为了自保才出的手,不是为了救你们,不必言谢。”
“老身有事相求,还请恩人体恤,切莫推辞!”那老妪见钟离晴不接茬,只好主动开口道。
——啧,果然是别有所求。
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时多事,怕是又摊上了一个麻烦。
钟离晴不搭话,眸光沉静,而那老妪似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一时间,气氛便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晴:挡我者死。
小妖们:麻麻这个姐姐好可怕嘤嘤嘤……
钟离晴:啧,一群小鬼,麻烦死了,不准哭!再哭丢去喂九婴!
绯儿:口水
小妖们:qaq
七夜:恕我直言,这群小鬼最小的那个都比你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