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怎么就不像个善茬了?”王大朋显得有些不乐意了:“道哥是我们老王家的恩人,也是我兄弟,他可不止一次救过我和我姐的命呢。要说他是干什么的,这事还真是不好说,反正总而言之,我道哥就是个特别有本事的人,就你们这群人就是攒到一块,在他跟前也走不了几个回合。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就不用担心大柱子了,坐公交去吧。记住啊,坐4路车。”
说话间,王大朋就快速来到车前,开门上车。
我也没多说话,刚才王大朋和赵大柱保镖的那番对话,我也权当没听见。
可我当做没没听见,赵大柱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伸着脖子,凑到了我的椅背上,莫名其妙的问我:“你是我朋哥的大哥吗?”
我看了看他,又朝王大朋那边看了眼,王大朋冲我笑了笑,然后对赵大柱说:“对,这就是咱老大,以后你有什么事得听老大的。”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那道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明白他想干什么,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赵大柱这个烫手山芋塞到我手里。
这时候赵大柱又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对我说:“那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你别看我这样,我什么都敢干,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啊,行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随你便吧。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给你答复,等过了今天晚上,如果你还有这个想法,再来找我吧,说不定到了那时候,我真会收你这个小弟呢。”
赵大柱非常郑重地嚷嚷一声:“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没理他,将视线转移到了车窗外。
王大朋推荐的那件茶馆也在开发区,离孵化器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我下车的时候,一个长相有点面熟的女人迎了上来,很热情地对我说:“多少年没见了?”
刚开始我以为她认错人了,就没回应,直到王大朋跑到我跟前来,指了指那个女人,对我说:“我姐。”
王倩?
我心里一惊,朝她看了过去,记得我上次在店子村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现在她身上的最后一点肥腻已经彻底褪去,清瘦的身材,加上一身黑白搭配的衣服,浑身上下透着几分干练。
不得不说,王倩很漂亮,我真是没法想象她和王大朋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我一直这么盯着她看,反倒让她有点不自然了,虽说她的眼神里有几分犹豫,可嘴上还说着:“高人就是高人,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想我这些年也跟各种人打过交道,可光是看眼神就让我紧张的,您是头一个。”
她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明明自己心里紧张,可这些话说出来,却让人觉得非常顺耳。
我不由地笑了:“你和厚载的性格还真是正好相反的,他一见到生人就腼腆得不会说话。”
王倩也笑了:“互补嘛。”
我站在门口,看了看店里的装修,和王倩的穿着打扮一样,也是十分简练,但又不失舒适和随和。
我就问王倩:“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茶馆就是你开的吧?”
王倩笑着冲我点头:“要么说您是高人呢,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朝她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你跟我说话不用这么客气,我不太习惯。”
王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有意客气,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看到你下车,我心里就特别紧张,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说到这王倩稍微顿了顿,又舒展开笑容,对我说:“我感觉,你这次好像是要审判我似的。”
我很无奈地摇头:“审判?我哪敢审判你啊,其实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王倩说:“听大朋说,厚载的师父回来了?过去常听他念叨自己的师父,可毕竟是一走十多年,我能看得出来,厚载对于他,是有一点怨气的。”
我点了点头:“确实有点怨气,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知道你在外头混迹得久了,比我们这些人更熟悉人情世故,加上你又是厚载的女朋友,所以我琢磨着吧,他这事的,还得你来出面说项。”
在我说完的时候,王倩看了眼赵大柱,等我把话说完了,她就拉开了茶馆大门,邀我们进去。
所谓茶馆,其实就是一个既卖茶、瓜子也卖咖啡和各种西点的地方,我进门的时候还闻到了烤牛排的味道——五成熟,但味道冲了点,这应该是因为起锅的时候黄油用得太少,而黑胡椒却放多了。
王倩看见我在耸鼻子,就冲着我笑:“厚载来我这吃过一顿饭,他说,我们这的西餐只能说还凑合,比起你的手艺可是差远了。”
她这么说,我也不得不谦虚一下:“我其实很少弄西餐,国内的各系菜系倒是多少都会一些。”
王倩:“那改天我要尝尝你的手艺了。”
她说话的时候,口气中还是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道,如果换成是别人和她打交道,说不定很容易将这样的客道当成礼貌。可对于我们这些守正一脉的门人来说,这样的客道,则更像是一种防备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问她:“你现在还紧张吗?”
王倩笑了:“还是有点,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太客气了。”
我说:“也不能说是客气吧,总觉得,你好像对我特别提防似的。”
王倩:“这些年天天在外面跑生意,日子久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