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脾气可不太好,连着两天,我这儿刚开门做生意就进来坐着,只叫些食用之物,也不与人交谈,只要有人去搭腔就会动手打人,吃过她苦头的人可不少……我酒馆里的东西可损了许多!”
子良先生又从袖中摸出枚金珠,轻轻一弹这枚金珠便在桌面上打起转来,贾斯刚想伸手去接,便见两枚手指将旋着的金珠一夹,“只要是我要找的人,这里损失多少我都照价赔与你。”
子良先生将金珠往袖中一收,不再搭理贾斯,往那角落处走了过去,隔着桌案打量那年轻女子,头发很是随意的束成马尾状,穿着寻常的布服,却难掩令人惊艳的姿容,只是眼神很冷很凌厉。
“你?”子良先生有些疑惑,按理这般大事对方不可能交予如此年轻的女子来做,心中有了存疑便问了一声。
“坐”,女子不置可否,始终不曾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字。
薛通事前再三交代此事的重要性,子良先生在没确认之前哪肯随便就坐,眉间一拧又问了次,“你……”
“不敢坐就走。”女子很冷,声音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子良先生有了些怒气,刚想开口训斥,一股寒意向他直窜而来,冷意杀气扑面,顿时一惊,身体急忙往后退去。
“砰砰”酒吧内的桌椅被撞飞,直退了十多米,一根竹筷深深插在离开前的位置上,眉头一皱,已知这不是寻常之人,极有可能就是他来寻的人。
“你小小年纪一言不合便下死手也太狂妄了些!”,伸掌随意一挥,“砰”一声,女子面前桌案已成湮粉。
“炼气士?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这模样分明就是墨门的影娘,细长的双目冷冰冰地看着子良先生,淡淡说着话,空气瞬间凝结,寒冷的令人仿佛置身冰窟,酒馆内的人本还想瞧些热闹,如此一来再也忍受不住了,打着寒颤向外逃去。
不见有什么动作手中蓦然出现把小巧的银刀,“飕”的一声,身影一闪,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现在子良先生身前,银刀一轻轻划“刺啦”一声,一片碎布飞起。
不鸣则已,一鸣动九霄,子良先生已在影娘动的一刻躲开,但她动作实在太过诡异恐怖,还是被割裂了袍子,向着面前的人影翻掌就是一击“轰”的一声,十多根气柱从地底激射而出,围成一圈迅速地合拢起来,但影娘却已经再次消失无踪。
“哼!”子良一声冷哼,再也不留余力,双手成爪,凌空一撕,口中轻咤一声“裂”,身上衣袍鼓荡,酒馆内寒气消散一空,丝丝劲气如条条银蛇,往四处激射开来。
“噗噗噗……”劲气以子良先生为中心向外爆裂,酒馆内桌案皆被击成粉末,墙壁上布满了筛子般的孔洞,但影娘始终不见踪影。
气术终有间隙,就在一气刚消,一气未起的间隙,蓦然颈上就是一凉,一柄银刀已经架在他颈脖上,影娘眼神冰冷看他就如看着个死人。
“不愧是墨门,我输了。”子良只能苦笑,苦练数十载,第一次出手就输的这么彻底。
“你若仍有兴趣不妨坐下详谈,不然便走吧。”影娘收起银刀神情十分冷淡。
子良忽然沉静了下来,他炼的是气,修的是心,本就不该起争强好胜之意,今日也不知怎么这般沉不住气,竟起了与人一较高下的念头,他也不管面前再无完好的桌案席地坐了下来,心中有些迷茫,修心与修行哪条路才是他该走的。
影娘冷冷瞥了眼子良先生,细长黑眸忽闪了一下,也不知对他的举动是满意还是欣赏,冷言说道:“你们的诚意我已知晓,后日晚间自有人会上门来拜访……”
宁州东区大营离着渭水也就二十里,渭水另一边就是大楚国界。
城外大道,一匹裂风驹直冲东区大营,马蹄翻飞,马上骑士更是扬鞭疾驰。
“闯营者杀!”营门前两名营卫抬枪一指,齐声喝道。
一声急嘶,奔马骤停,马上骑士刷地跳下马来,尘土混着汗水顾不得拭去,急切着道:“不敢闯营,兄弟急于见都尉大人,还请两位兄弟放行。”
“原来是薛奇,不是我等不给你面子,大都督早有严令,非军营军士不得擅闯,这次怕是要让你白走一遭了……”营卫面无笑意,淡淡说道。
“看我这记性,一时心急却将这事忘了,一些心意请两位大哥喝酒。”薛奇上前一步,将手中事物塞入营卫手中。
那营卫不动声色掂了掂份量,收枪让出大门通道,“进去吧,这马还需留在此处,一会儿出来了自取便是。”
待薛奇进入军营,另一营卫奇道:“柏兄,薛家人你怎敢拦,不怕大都督怪罪?”
“无妨,你新来不久也难怪不知,大都督与薛都尉可不是你想象那样。”
薛奇耐着性子慢慢走到都尉营帐,这次掀帘而入,“公子,事成了……”
薛宗永是东区军营中的御马都尉,前一刻他仍感到心神不宁又有些疲倦,轻轻捏着眉尖,也许是最近做的事实在太过重大,又许是昨夜出营连番征跶,以至于身心俱疲,在薛奇出现的那一刻起神情一振,“当真?可是阿父准备妥了,嘱我返回?”
薛奇上前两步,附在薛宗永耳边轻声说道:“北边此时不会接纳薛家,他们提了些要求,他们……”
“有话就说,莫要支支吾吾的。他们想如何?”薛宗永眉头一皱问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