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的子卿带着两个便服的侍卫,在商丘的市曹闲逛,引路人彻目,心感:“又是高人一等的世子出来游玩了”。子卿当是目不斜视,乐在其中。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一身华美的宋缎衣裳,配搭那养尊处优且面貌不凡的贵气,如凤立群禽。他望景而思:若是宋国没有祖父,那还是王者后裔吗?
宋国因在宋公的统治下,物阜民丰,百姓安乐。故而市曹上的物资是琳琅满目的,吆喝、叫喊,街上人群的闲言碎语,冲入耳中。
子卿正思度,忽觉腰间有异动。低下头来检查,一愣。“小贼!”钱囊被偷了!子卿意外又愤怒地大叫道。
身后的两名侍卫,听到公子的叫声,粗暴地将身前的几人推开,近身子卿。子卿指着前方,一个瘦小的身影,就要挤过人群,逃之夭夭。
“抓住那小子!本公子的钱都敢动,活腻了么?”
两名高大的侍卫,应道:“是。”遂即,撞去前面的人,去拿那小偷。
少刻,子卿似在等一场好戏上场,不疾不徐。两名侍卫便提着一个约十岁的小孩走来。看见那小偷衣不似衣,裳不似裳,更像裹着人形的破布,酸臭难闻。子卿厌恶地捏着住了鼻子。甚至后退了三步,才安心些。
“公子,您的钱袋。”
侍卫将香气微微散发着的钱囊递给子卿,子卿在犹豫要不要呢?僵持了一会儿,接了过来,将钱币摸出,把钱囊丢给了侍卫。“赏你了。”
侍卫高兴地称谢,无它,那钱囊比子卿拿着的钱币还要值钱。
“你偷我的钱,按宋律要去坐牢服役的。”
那乞儿模样的小偷,毫不畏惧地嚷嚷:“去就去。正好饿的慌,去吃牢房也可。”
子卿皱着眉头,道:“本还想看你是个小鬼,赏你个钱,打发走的。你自己要去坐牢,可别怨我嘞。”
乞儿一听,沮丧地转过头去。
“走去城尉那。”
四人去了城尉府。
城尉衙门外的小吏是个眼尖的,忙跑去衙内通报了。子卿刚踏进衙门,城尉就迎了出来,拱手道:“公子来此,鄙衙生辉。”子卿显然不吃这套,挥手,对那谄笑地城尉道:“这小鬼偷我的钱,扔进牢里去。”
城尉一看那小鬼,熟人啊!不是下属家的崽子么?经常离家鬼淘的那虎子。
“这......这个,公子,不过是个顽皮小童,公子既然抓住了他,便没有损失,不如就此算了?”
面见城尉的搓手,讨情,子卿奇怪。接着顾盼城尉与乞儿,看出些端倪,怒道:“下牢!本公子看着呢,按宋法办!”
城尉不料子卿这么大火气,真要按宋法对付一个小孩,此人必然劳死奴役的。正要求情,被子卿逼视了回来,咬咬牙叫衙差拿着那小鬼去了牢房,“只有等公子走了再想法子。”城尉心道。
对那乞儿终于服软的嚎哭大叫,子卿藐视的一笑,满足的出了城尉衙。跨出门的那刻,便将这事忘去了脑后,他从不会在意贱民的活。
“呼......”抬头看看天空,云朵还是如此可爱,心中舒坦不少。
重回了市曹,偶遇一少女在那卖身。
子卿嘲笑地从少女身旁前走了过去。
“公子行路之资,也是庸人不可效仿的。”
背后有人,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子卿回头一看,作揖道:“原来是公孙先生。”
公孙苍龙穿着儒雅的白衣,还礼。
“宋公有意公子拜入我门下,不知公子可有意愿?”
公孙苍龙的提问使子卿猝不及防,心里也是有些埋怨祖父,遂强笑:“君上金口定了?”
公孙苍龙道:“那还没有,宋公要我问过公子的意思。”
笑眯眯的眼使人亲切于他,但前提是不成为我的师傅,子卿心想,却转话道:“先生,怎么没和君上谈说政要,而来这浊气淤积的市井呢?”
公孙苍龙了然,对子卿点点头,“那么,我回去向宋公复命了。”
子卿巴不得他走快些。作揖,望着他走远。
“噗呲。”宋公子对身侧的侍卫一笑,嘲弄般道:“区区一个被剥了爵的白衣也想做我老师,不知贵贱。”
侍卫赞同,或不赞同却装出赞同地连连点头。
子卿负手在背,小人大样的八字开步。那卖身的少女,是不会在多看一眼的。
“公子真认为天生贵胄,其他生灵皆在你之下,而命中注定被臣么?”
子卿吓一跳地转身,那两名侍卫无不尴尬地看着白衣的公孙苍龙,起手的架势又放了下来。
“你是鬼吗?突然就这么出现在本公子身后,吓出什么毛病,你该当的起么?”
公孙苍龙笑道:“公子走公子的路,我停我的道,公子绕了一圈又回了来。非我之过也。”
子卿四顾一周,还真是在集市里头瞎转悠,回了那少女不远处之地呢。
“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子卿蹙眉,不满。
公孙苍龙道:“并非在下高攀公子硬要使公子拜我门下。宋公在镐京时救我于毁谤洪流,并要我能教导你,故而我才至市曹相候公子。”
子卿满脸的不信,不屑地斜眼上看:“本公子就是天生贵族,那又怎么呢?”
公孙苍龙笑笑,“公子有胆做个游戏之乐否?”
“怎么玩?”狐疑,又好奇的子卿忍不住而问。
“公子站在此处,动不得、说不得,教街中人们打你、骂你。敢吗?”
子卿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