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就付了货款,中间没出什么问题。”
陶胜风接着道:“茂华是洛京的老商号,方华本人我接触过,不会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阮梨容本以为雾蒙蒙中找到一点线索,不料却是痴心妄想,整个人霎时蔫了。
“你去把方华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陶胜风心疼得难受,这三年虽没见面,陶羽衣一直住沈府的,从陶羽衣口里,阮梨容的一切清楚着,好不容易阮梨容走出那个严密的硬壳子,虽说还是为查沈墨然失踪之因,总比行尸走肉形同枯骨强。
方华说,他订的檀香扇,是有人到他商号下了订单,他从沈记拉回檀香扇后,十日后,跟他订货的人来了,把扇子拉走,交易过程也很顺利。
“订扇子的人,是你的老客商吗?还能找到吗?”陶胜风问道。
“不是,是个陌生人。”方华答道,有些急切地解释道:“陶爷,有生意上门,我自然要做的,合约什么的都订得严整,我可以拿给陶爷看。”
方华与那人的合约,也没什么问题,陶胜风仔细看了,失望地递给阮梨容:“梨容,你看一下,好像没问题。”
就这么一点线索也没有吗?阮梨容愣愣无语。
方华有些惴惴,听得陶胜风喊梨容,怔了怔,定睛看阮梨容,面色登时变了,不敢置信地问陶胜风:“陶爷,这位是沈太太?”
陶胜风无言地点头。
沈墨然与阮梨容成亲翌日,方华曾携夫人登门送礼,见过阮梨容一面,阮梨容风姿秀美,他印象深刻,见四年时间,一个妙龄少妇,竟成了枯木槁骨,不觉感悲。
阮梨容想必是怀疑沈墨然出事前的这单生意有问题,方华细细回想,突然大叫:“陶爷,沈太太,那客商好像真的有问题……”
那客商过来拉货时,只瞟了一眼装扇子的箱子,连清点都没有,付了银子,让马车夫帮着抬箱子上马车,不到一盎茶的工夫便走了。
“我当时虽有一丝疑惑,可心想茂华也是老商号,人家信任。现在想来,即便不清点,可总得打开来,抽一柄出来看看成色工艺吧?”
“如果见到这个人,你还认得出来吗?”
“虽说不能十分肯定,但是模模糊糊也还成。”方华想了想,接着又道:“对了,那人的口音和沈太太有些相似,是南方人。”
“和沈太太有些相似?”陶胜风变色,霍地站了起来。
“口音和我相似,有什么不对吗?”阮梨容问道。
“那人的戳印是盛洲东海商号,盛洲在洛京之北。”
与阮梨容差不多的口音在盛洲,也还不可疑,可疑的是,既是南方口音,自然南方人,与阮梨容口音相近,离香檀也不会远,南方人哪有不知香檀城盛产檀香扇的,五千柄扇子这么大的数量,为何不上香檀城订货,却要在洛京订,给中间经营的人又赚了一笔。
聂远臻飞赴盛洲。
盛洲根本没什么东海商号,那人的戳印是虚假的的商号戳印。
真的有问题,会是谁呢?
一大家人团团围坐商讨。、
五千把檀香扇,价值五万两银子,五万两银子设一个局害沈墨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定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不可能是生意场上的人。”陶胜风肯定地道:“墨然待人真诚,买卖禀承互利互惠共赢原则,况且,生意人多重利,墨然官场后面的背景摆在那里,就算有人忌妒什么的,也不敢动墨然的。”
“不共戴天之仇?”阮梨容喃喃自语,然后,双眼瞪圆,尖声高叫:“难道是叶薇薇母女?难道她们没死?”
☆、92肝肠寸断
那时沈马氏、沈丽妍叶薇薇和叶马氏以及沈家的下人,三十多人都死了。杵作验尸时提到,沈家那些男下人,失控行为是服食了过量cuī_qíng_yào,那药与沈千山死前服食的药是一样的。
自己当时曾奇怪:那些小厮怎么会中药物,又哪来那么多药物?女人怎么不奔逃出府?
沈墨然说,叶薇薇母女的尸体腐烂程度比其他女人的尸体轻微,他猜,下药的就是叶薇薇母女,她们偷了钥匙,给仆人们下了药,说自己身上有钥匙,让那些仆人去糟塌沈马氏和叶丽妍,后来,不知怎么她们控制不住场面,她们自己也遭殃。
这个不知怎么,也许就是真相,只是当时沈墨然被一大家子的惨状击垮,没有发现。
沈墨然看到的叶薇薇和沈马氏的死尸,也许根本不是她们两人,她们并没有死。
阮梨容身体颤抖,嘴唇哆嗦不能言语。
许久,阮梨容方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怀疑。
“我去奏请皇上,请验尸最擅长的左侍郎亲往香檀验尸!”聂远臻道。
高低不平挨着的三十几个坟包里面葬着沈家那时死去的人。沈墨然当时存了善念,认为人死过往俱逝,不追究也罢,把那些凌-辱-死沈马氏和沈丽妍的下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