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宛君扯住。他诧异地瞧向宛君,宛君将头搁在其肩上慢慢摇动示意。
黑影的指尖终于触至小羽额头,两指轻轻张开,试图抚平紧锁的眉。刻意去抹,眉头必是会开,只那指尖一旦拿开,便又重皱回去。
上官逸耳闻其呼吸愈发沉重,同时也朝小羽伸出了另一只手,倒是迷惑了:这人到底为何而来?
“没用的,她自小这样!”静得连针尖落地都能听到的屋内,乍地响起宛君的声音,让上官逸和黑影一惊,都呆呆地看向宛君。宛君从容地走到屋中,只听“嗤”地一响,她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待上官逸回头细看来人模样,惊得呆杵原地,一如木杆。
“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冷昔。”宛君瞥了夫君一眼,对来人说道。
冷昔的打扮一如刚才,一身浅青长袍合体而清冷。他神色淡漠地瞧着宛君,漆眸没有一丝生气。
“羽儿自小这样,做梦还皱眉头,也不知她都梦见了什么。”宛君盯着冷昔的眼,审视中带着些许兴致。“你若愿意多呆一会儿,兴许还能听到她说梦话呢!”冷昔垂下眼睑,脸,微微侧向小羽,可,半途又自行打住。
上官逸回过了神,走到小羽榻边坐下,抬头望着冷昔的背影神情恍惚。正在冷昔犹豫去留之际,忽闻小羽梦呓地喊了两个字:“别走!”冷昔一听,人一僵,鼻息顿若牛喷。之后半晌,小羽不再开腔多言,冷昔终于下定了决心,大步走向了门口。在即将跨出门槛时,冷昔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时间改三日后,地点不变。”
“明日平阳坡”上官逸坐于桌边,边看书笺边念:“午时决胜负。”念完,他将纸笺递于捂回被褥的宛君,浅笑言道:“这孩子下战书找我比武。”
“我也不要做你妹子……”小羽的梦话突地插了进来,闷闷的声音已有泣意:“别扔下我一个……”
“谁扔下你?”宛君扬了扬手上的纸,狡黠地朝上官逸一笑,竟开口接起女儿的下句。上官逸无奈地长叹一声,低头微摇,飞扬的眉眼笑意难平。
“就是你!”小羽骤地抬高了语气,随后又含含糊糊说道:“我也不想你做我哥……”
“谁?不要谁做你哥?”宛君一听这话,愈发兴致盎然了,只可惜,小羽刚说完,一个翻身之后,再也不答她的话。
上官逸好笑地瞧着一脸失望地爱妻,戏谑道:“你不是一直号称尊重那个什么……隐私权么?这故意套话,算不算你所指的侵权?”
宛君白了夫君一眼,理直气壮说道:“羽儿说梦话,我不过随便问问,算什么侵权?”说罢,她转而困惑地揉起了额头:“什么哥哥妹子?小羽说的是谁?莫不是……”
上官逸熄灯回到被中,轻轻将自寻烦恼的宛君拥在怀里,并不打断她的思路。“逸,你说,羽儿这话是不是对冷昔讲的?”
“何以见得?”黑暗中,上官逸那沉稳的男中音带着浅浅的笑在宛君头顶响起。
“今日羽儿曾将他介绍于我,只是那孩子似乎心里障碍,行事极为敏感,唉,差点还惹起了事端。事后羽儿一个劲怪我唐突,说我吓着他了。”宛君在逸那结实的胸膛笑着蹭了蹭脸,继续说道:“还有,现在我喊羽儿‘宝贝’,她还发恼呢。唉,看来,小姑娘真长大了,动春心了!”
“也是,羽儿也有十六了吧,不愿被人知道奶名是自然的,这和羽儿动春心、梦到的是那冷昔又有何关系?”上官逸应声问了一句。
“羽儿做梦都不舍那人,又不愿做兄妹,还能是什么?不管怎么说,这冷昔肯定喜欢我家宝贝!”宛君笃定且骄傲的口气惹得上官逸闷笑不已。宛君气恼地垂了他胸口一拳,翻身就要独睡,却被上官逸双臂紧紧扣死:“别恼,我错了还不成?”
上官逸的声气暖暖地喷在宛君耳边,麻麻痒痒的,宛君笑着挣扎几下之后,不再计较了。“相信我,冷昔一定爱上小羽了,女人的第六感绝对没错。”
“要真这样,冷昔为何要与我比武?”上官逸自打新婚不久,从爱妻嘴中知道其来自未来世界,对这些奇怪的言论早已见怪不怪。对此,他并不辩驳,只是沿着自己思路继续深究下去。“还有,宛儿,你不觉得这冷昔很像一个人?”
宛君沉默片刻,这才说道:“我不清楚,按理推断,这事应该另有隐情。”说着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将头埋在夫君怀中,迷糊地越说越轻,:“明天,还是当面问的好……”之后, 人已重回梦乡。
冷昔主仆并未入谷,只在谷口附近的平阳坡搭下帐篷独踞一方。
直至日上三竿,小羽这才醒来。醒来时,父已不见踪迹,对昨晚之事她也毫无印象。用餐时,母亲将冷昔的战书递予小羽,并未多言其它。小羽一见字条,愕然地向宛君问清所在之后,匆忙扒了两口粥饭,撂下碗筷直奔平阳坡。
入谷的路旁,有一条斜坡岔道,沿径踏雪而上,可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