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讼风一下子便来了精神,红唇轻启了一方,却是难以言表心下的欣喜之意……
温和的指腹对上了那片红唇,即墨煜月言下之意讼风自然是明白的,此刻还不宜喧哗。
带着一丝欣慰的勾唇淡笑,一切,只待明日了。
☆、58
严冬之中久违的暖日带着慵懒之意从东方渐渐升起,所过之处,皆是洒下一阵金黄,枯枝之上的残雪也正在一点一滴的消融,褪去了原本的雪白,万物的色彩这才慢慢的展现而出。
“有本启奏——”朝侍于殿前一阵长呼,长袖轻拢,自是一副恭敬模样。
“皇上,臣……”司銮明抬步而出,端站于两排长列之中,方才欲要开口告假便被上头明黄身影的一个抬手所噤声。
剑眉微蹙,自然不知道皇上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见他示意,便也蓦地躬身立于原地,静静地聆听上座之人发话。
“司爱卿,俨然是为国为民,操劳了身体,因此先前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告假,”稍稍向一侧的龙腾扶手之上靠去,乾啟策此话一出却是令下殿的司銮明怔了怔,“既然司爱卿如此爱民,那么何不随朕同来看一出大戏,之后再有事禀告于朕也不迟?”
眸光不着痕迹的轻扫上座的明黄,司銮明不禁讪笑,“微臣遵旨。”然而心下自是在暗自嘀咕,皇上今日似乎哪里不对劲……且那眼神更似乎是带着一丝危险的成分所在……
黑袍继而提步走出,即墨煜月向着上座之人恭敬的颔额,随即转身而去,向着殿外一声长呵,“来人,将讼风、秦棠海、彦无尉三人带上来。”
诧异的眸光投射于那抹黑色的身影之上,魏丞羡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来,即墨煜月与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全然没有打过招呼便直接当朝提审……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先前只是让暗探直接将那东西取回转移到那个地方去,待到办妥之后再回来向自己汇报,可至昨夜里也未曾等到他……莫非……!!不可置信的晃了晃身体,魏丞羡这才再次自我淡定了一番,不会的,讼风已然是身受重伤,显然是没能将他捉住才对……
临时用白色纱带将整个手臂全数缠绕的严实,丝毫也不露出一点肌肤,此中原因自然是因为昨夜讼风将长袖扯下,而如此画面在外人看来,却是伤情严重,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薄唇轻启,自是那般熟悉的声线,讼风下意识的抬眸望去,一时间只觉得心下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今日,定然要洗刷自己的冤屈不可!
而待三人站定之后,即墨煜月这才进行着下一步的动作,长袖轻扫自是一副威严模样,“彦无尉,你且再次说一次,你与州吏魏丞羡究竟有无同流合污欺压百姓?”
身体蓦地一怔,彦无尉也应声蹙起了眉头,昨夜思考之下,他已然是将利弊分析的透彻,倘若倒戈讼风,那么,昨日那般的举动,定然是惹怒了他,然而站于魏丞羡一边的话……
稍稍抬眸瞥了一眼那抹深蓝,魏丞羡已然是眯起了眼眸等待着自己的下文,其中之意他自然是明白……一个咬牙,彦无尉这才再次低垂些了脑袋,“回丞相,下官不曾做出那般丧尽天良的举动,请大人明察……。”
显然底气不足,在道完最后一句话之时,也仿佛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可无论如此,魏丞羡俨然是与自己沾亲,而讼风却只是一介陌生人罢了,于情于理,选择魏丞羡显然更有把握。
然,彦无尉又哪里会知道,这乃是讼风向即墨煜月为自己求来的最后一次机会……
“是否属实,本相自会明察,”意味不明的眸光忽的瞥向魏丞羡,“魏大人,你说是不是?”薄唇扬起一方好看的弧度,即墨煜月此刻俨然是准备将二人进行精神上的折磨。
方才抬手欲要作揖回答,便是听见即墨煜月继而开口,“来人,传人证乔誉晟、时零威。”微微躬着的身体一时间也尴尬的保持在原地,端站起了身体这才于即墨煜月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上一眼。
对于这一出,讼风自然是喜闻乐见,心下也暗爽不已,魏丞羡这厮,不千刀万剐已然是便宜他了。
褐色长袍与往日无异,青丝静静的垂拢于身后,自是恢复了一身儒雅之感,而相对于时零威却没能如此姿态翩翩,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只是在见到上座之人时也不由得生出敬畏。
“时零威参见皇上。”
“乔誉晟参见皇上。”
这两人的到场却是令彦无尉心下一窒,心脏那处的加速跳动也暗示着他的紧张之意,时零威是知道他的……他知道自己的全部底细……昨日……他不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了吗?怎么……
“请起。”天子的威严在上,乔誉晟抿唇轻笑,想来君主也是圣明不已,否则又岂会大费周折寻求证据扳倒昏官?
然,魏丞羡却是不明白了,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人证?为何此前竟没有听说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