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蹙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便不信了,单凭这二人说辞还能撼动自己在朝廷的地位不成?
向上头的明黄示意点头,即墨煜月这才将眸光落于时零威身上,“人证时零威,你且将实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于在场的诸位,让皇上,亲自为你主持公道。”
胸腔之中积蓄着的话语太多,时零威的眼眶也蓦地有些湿润,一年之前从皇上将他派遣于那个地方之时,他便知道,宿命等待着的,正是这一天的到来……
回忆辗转,时零威将一些发生在清源县之内的大事娓娓道来,其中包括彦无尉是如何打压百姓,更是如何贪赃枉法,在场之人皆是屏息静听,生怕一个大喘气将上头之人惹怒。
后背的汗水顺着衣袍而怔怔滴落,身为时零威口中的主角“狗官”,他此刻分明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从四面八方射来的鄙夷目光也让他难受不已。
“零威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诚恳的语气令众人不禁一阵唏嘘,先前还在为讼风感到不耻的一些人此刻也涨红了脸面低头不语。
整个朝堂之上,除却魏丞羡与彦无尉两人的脸上明显挂着难堪,其余大臣俨然是换作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倒是不曾想到原来此事竟有如此转机……看来距离恩师出狱定然是不远了,敬仰的眸光也落在了身前的那抹雪白之上,秦棠海俨然是对讼风感激涕零。
☆、第五十八章 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相较于魏丞羡,彦无尉心下却是纠结万分,关于时零威是皇上的暗探这点……此事他俨然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倘若于朝堂之上讲出,则上头定然是得罪了皇上……
然,还不待他细想,乔誉晟便是在时零威语毕之后,继而俯身开口,“启禀皇上,而草民则是先前恰好有事经过那地,见着两方人马打斗激烈,且双方的数量相差悬殊,本着乐于助人的良好品质便是将众多的黑衣人斩于剑下,再之后才得知,原来所助之人乃是当朝的讼大人与丞相大人。”
真挚的语气叫人不疑有他,此话一出,魏丞羡却是狠狠地愣了下,他方才说什么?将黑衣人斩于剑下?!忽的联想到前后也未曾等到那人前来汇报,难道原来竟是让他所杀害了吗……
眼底的惊讶之色在下一秒也被极力的掩去,然,即便任凭他乔誉晟二人在皇上面前是如此慷慨激昂将实情道出,魏丞羡也仍然是无所畏惧,“哼,仅是你一言两语,怎么,便是想要将此黑衣人推卸给老夫吗?”
并没有意外他此番回答,乔誉晟负手而立,眸中的讥笑之意更是毫不掩饰的展现而出,唇角轻抿,自是一副镇定自若体态,“这位大人是……?”故弄玄虚的稍加疑惑,“你该不会正是指派那黑衣人前来的幕后黑手吧?”
“你……”魏丞羡险些没有涌出一口血水来,胸腔之中也已然是沉闷非常,一时间,如此挤兑的话语令他颇为不爽,“哪来的黄毛小儿,竟如此口无遮拦。”若不是碍于皇上在场,他非得亲手撕了他不可!
见他被呛了声,乔誉晟这才勾唇淡笑,“然,大人适才如此表现,可真会令人以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方才欲要开口争辩,便被上座之人一个抬手示意噤声,吞下这口窝囊气,魏丞羡更是冷眼相瞪,待到下了朝堂,看他如何收拾此人……
“你二人方才所言,朕已然是明白,彦爱卿,魏爱卿,接下来朕便让你二人为自己翻供。”眸光扫视了下场一周,最后落在了那抹雪白的身影之上,只是讼风却也正在望向自己,一瞬之间,四目相对,又是与此前一样相同的错开。
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蓦地涌上来,他的身影与眼神……究竟在哪里见过……
犹如被窥视了一般,讼风心下更是不禁加快了些跳动,定了定神,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被一时的假象所迷惑,眼下,她分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皇上此话,便是不信他二人了……朝堂之上再无细语的议论之声,只是个个大眼瞪小眼,皆是一副不知所措。
怔怔的直跪于地上,单薄的背影更是令人生出三分同情,魏丞羡眼底愣是沾染上了一层受伤之意,“皇上,微臣对清琅江山的心意,天地可鉴啊!”
相对于彦无尉则是趴身于琉璃地面之上,下意识的将脑袋埋进了双袖之中,不知为何,眼下分明是生死攸关,可见到魏丞羡如此模样却也忍不住生出嘲笑,果然么,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演起戏来俨然可以以假乱真,“皇上,微臣与魏大人自是清清白白,不懂为何有如此之多的无聊之辈,巴不得在背后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皇上,微臣恳求皇上主持公道。”
冷眼看完这两人的百般做戏,即墨煜月美眸轻挑,他们二人无非是抓住了没有直接的证据罢了,眼底忽的闪过一丝狡黠,倘若稍后将那红册呈上之时,不知他们又是作何反应?
而一侧长队之中的李渊更是条件反射般的端正了身板,刻意的摆出了那副清官模样,这把火定然不能烧到自己的身上,皇上已然是与往日不同,做事风格更为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