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了一切,带著司马絮儿远离中原来到关外,将苍鹰堡交给司马绪。
就算手下出生入死的兄弟一齐跪在地上求他,他只是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他说:“谁让我最爱的人是絮儿呢!为了絮儿,我对不起你们了。”
他把司马絮儿带到关外後,不知寻了多少药才救回她一条命。如今他终於苦尽甘来,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附近的牧民,他们准备了各种草原的食物,又唱又跳,好像过节一样。林逢笑和司马絮儿也从了草原上的习俗和众人一起唱歌。
“林大哥,有人自称武当弟子来……”
日格的话还没说完,林逢笑的身影就直冲向门口。
“怎麽回事?”日格挠挠头,疑惑的目光投向唯一可能解答他的司马絮儿。
身穿红色衣服一扫病容而出奇清丽的司马絮儿眼神追寻著离开的人,淡淡的哀愁像层纱一般染上她的双眸。
林逢笑看到两个人影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彩已经黯淡下来。这些许的差异自然不会让来人看见,他们见到的是热情迎上来的林逢笑。
“原来是武当的‘流星剑’与‘断魂刀’,得两位大侠参加,林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仕廉笑著交给他一个锦盒,“我们此次来是替九师弟向林兄贺喜,仕阳脱不开身,请林兄莫怪。”
林逢笑接过锦盒,道:“绪既是武当掌门,又执掌武林牛耳,忙是一定的。”
仕孝道:“林兄不先看一看锦盒中是什麽东西吗?仕阳亲手封的口,都不让看,我们还真是好奇呢。”
林逢笑闻言拿起锦盒,忽听日格大声在喊:“林大哥,林大哥。”
他遂向两人笑道:“两位来到这里,就让林某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吧,请──”
这场婚礼的快乐传染给了每一个人,林逢笑身为新郎,被众人灌得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在不住地喊著:“再喝,不醉不归!”
这个时候,司马絮儿坐在帐蓬里,虽然他们举行的是草原上的婚礼,但中原一些根深蒂固的风俗还是免不去的。
大红的盖头等著那个人来揭,交杯酒等著那人来喝。
司马絮儿被蒙著的脸上,是浅浅的泪痕。这是新嫁娘的眼泪还是别的什麽呢。
她的手上,是一张快被揉碎的纸团,地上跌落著一个锦盒,是刚才林逢笑不小心掉的。
“絮儿……”林逢笑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将一干调笑的人挡在门外。看在他今天已经喝得不少的份上,众人也就放他一马了。
林逢笑打著酒嗝,挑开了司马絮儿的喜帕。
“絮儿,我们来喝酒……”
他端来两杯酒,把其中一杯交给司马絮儿。司马絮儿手一抖,几将酒洒了一半。
“絮儿,你怎麽了?”
他望著低著头的司马絮儿,顺著视线看到了地上打开的锦盒,酒一下子醒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絮儿,盒子里的东西呢?”
“我……我不知道……”司马絮儿将手攥得更紧。
“絮儿,你也学会撒谎了吗?”林逢笑放开她,“絮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司马絮儿急忙拉住他,“林大哥,你不要离开我,我,我……”她怯怯地拿出那张纸条
林逢笑仔细看了,转身就往向奔。
“林大哥!”司马絮儿在他身後凄切地喊道。
林逢笑略停了一下,“絮儿,我,我马上就回来。”他一掀帘门,消失在夜色中。
司马絮儿痴痴望著他的背影,终於忍不住扑倒在床上悲伤地哭起来。
只有那一双龙凤蜡烛,默默地陪人流泪到天明。
第八章
远处的歌声隐隐传来,墨蓝的天空下茫茫的草原,神秘得像宝石一样。
林逢笑走向那个逆著方向的人影,他束手而立,身穿著一袭儒衣,更衬得体态单薄,弱不禁风。在夜色中,他看起来没有一点江湖之气,而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手中已掌握了武林白道的命脉。
“主人。”
他躬身行礼,身为司马家族暗中培养的家奴,无论是经过多少时间,彼此的束缚都不会变。更何况,他名义上并没有脱离奴籍。
没有外人在场,他放纵自己用全部的视力贪婪地看著那轻盈如风的人。
他比司马绪大六岁,司马家遭劫时,他已经十六岁了,但由於长期接受训练,身体看上去还是很瘦弱。所以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更不知道当时他已经手握著“暗士”头领的权利。
当他救出司马绪时,他已经被那个称为母亲的人毒瞎了双眼。为了保存力量与柳思源对抗,他不得不把司马绪放在雾来岛,自己去发展势力。
他一直以为,那个只有司马家族的族长才得知的储放著应急财物的地方很安全。他没有想到杨繁会阴错阳差地飘到那里。等到发现时,杨繁已经再次彻底地伤害了司马绪本已千疮百孔的心。
再见他时,物是人非。
司马绪的改变,让他除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