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寤寐看尚儿小小年纪,于心不忍,忙道:“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都是坏人,你赶紧离开吧。”尚儿曰:“小哥哥你也是坏人么?”寤寐一怔,随后笑曰:“我是这里唯一的好人。”无定斜了寤寐一眼,冷笑一声曰:“你说这话不觉得害臊吗?”寤寐嘿嘿笑了几声,有些尴尬。尚儿觉得寤寐好玩,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坐在他人身后的云上草,便冲他点了点头。云上草身子薄弱,今夜又受了阴寒之气,咳嗽不止。无定被他咳的不耐烦了,忍不住道:“你这是沉疴痼疾,小的时候就该治了。真不知道你的父母怎么想的,让你拖到现在。以后能继续活下去都是奇迹了。”
众人一惊,未曾想到云上草的咳嗽之疾竟能夺他性命。聂环生向他看了一眼,表情复杂。云上草平淡的道:“我没有父母,从小便是个孤儿。”无定一怔,又道:“那你师父呢?”草没有回答,只是向聂环生看了几眼。无定瞪大了眼睛,惊曰:“他就是你师父?真有意思。”环生略感羞愧,转眼看向别处,无定叹曰:“人世沦落与此,天下从此多灾。”寤寐心中骂道:“这老匹夫自己坏得要命,还有脸叹世事沧桑,装出忧国忧民的样子。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真是不要脸。”
须臾,修牧入屋。见屋中竟有这么多张面孔,当下笑曰:“这里还真热闹,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寤寐看到师父居然在此,大喜过望,忙向师父使眼色,寻求解救,岂料修牧没看见一般置之不理。无定忽曰:“外面还有一位朋友为什么不进来,难道让我们请你进来不成。”众人闻言安静了下来,门外只有风雪肆虐之声,并不见有人进来。
无定向九怪使了个眼色,九怪迅速冲了出去,很快外边便传来打斗之声,有好奇者向外观望,也有安坐如山,纹丝不动者。程夜七便是后者,只见他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似乎不被任何事情打扰。院子里,九怪围着一人打杀,那人跛着腿,艰难应敌,没要几个回合,身上便添了多处伤痕。此人正是贼心不死的祭卆。祭卆打不过月相九怪,便要展翅飞走。岂料九怪是何等神勇,岂容他轻易逃走。刚飞起时便被几把飞刀逼了下来,左边的翅膀被削去了一截,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重新长回来。只听他大叫一声:“我投降了,列位英雄饶命。”话音刚落,九把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他魂飞魄散。
祭卆被九怪前拉后推的押进屋,众人视之,但见祭卆浑身是伤,一幅灰头灰脑的样子。又被九怪团团围住,推推搡搡,颇为滑稽。修牧更是哈哈大笑。祭卆忍不住曰:“死胖子,有什么好笑的?”修牧曰:“这位不是号称cǎi_huā第一人的‘宰猪’吗?今个怎么了,花没采到,被花刺扎成难民了?”寤寐恍然曰:“宰猪?听着名字应该是干屠夫的吧?”祭卆怒曰:“谁叫宰猪了,我明明叫祭卆,你这啥口音。”牧笑曰:“对,我发音不正,干脆就叫你‘鸟人’吧,这样叫错不了。”卆急曰:“死胖子,你别乱叫,等下我跟你没完。”
牧笑曰:“好端端的,你长了一对翅膀,不是鸟人是什么?”卆指着尚儿道:“她也有翅膀,你怎么不叫她鸟人?”牧笑云:“你是鸟人,人家是小飞仙,不可同日而语。”卆不满道:“同样是翅膀,凭什么我是鸟人,她就是小飞仙?”牧不慌不忙的道:“同样是人,别人可以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你却是十恶不赦的江湖败类。人家那对翅膀和蓝天上的白云是一个颜色,是你好比的吗?在看看你那对翅膀,黑不溜秋的,几乎所有的鸟都是这个颜色。你说不是鸟人是什么?”
祭卆被驳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众人多有笑着,祭卆无地自容,心内大怒,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去宰了修牧。九怪问无定曰:“这人怎么处置?”无定曰:“这种货色留着干嘛,杀了算了。”祭卆吓了一跳,忙道:“不要杀我,我有重要的信息与各位交换。”陆放言嘲讽曰:“不会是你如何长出翅膀,变成鸟人的秘诀吧?”众人闻言大笑。周远曰:“你的狗命虽然不值钱,但是你想买回它恐怕要有价值连城的信息才行。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何必再做无畏的挣扎,从你第一天踏上这条路时,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归宿,或早或晚而已。”
祭卆笑曰:“不错,我是恶人,天下公认的恶人。但在座的各位都是君子吗?恐怕行径如我者大有人在,只不过整天躲在一幅伪善的面孔之下,装作谦谦君子。我是真小人,你们是伪君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古人云: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说起来各位的危害还要更大些。”聂环生曰:“不管是什么,做事都要有底线。像你这种做事没有底线的人,还敢言之凿凿,夸夸其谈。死到临头尚无半丝悔意,还妄言天下道理,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诚为天下笑耳!”环生言语犀利,祭卆一时无法反驳,遂摆手笑曰:“罢了,我不和你们做口舌之争,你们就看看我的这条信息是否值回我的命。”无定曰:“姑且说来听听。”
祭卆曰:“近日街头传言,西塞山出了一位神女,并称得神女者得天下。不知各位可有听闻?”众人眼睛一亮,陆放言道:“此乃谣言,并无此事。如果你想凭这个消息......”祭卆哈哈大笑,打断了陆放言的话。只听祭卆接着道:“消息传开之后,很多人赶去西塞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