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更好,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
傅岩逍已经不能说出任何话来。不是武媚娘杀的,那还能有谁杀的,这个仇,可就大了去了。难道说,这才是这一代女皇起意要夺江山的原因?她在心里暗暗诅咒编写历史的人,丫的就是你们这群死文人,搞这种虚假历史来骗我们,害得老子现在受惊吓过度。
两人沉默了一阵。武媚娘像是调整好了情绪,“夏墨,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她突然正式起来的语气又吓得傅岩逍心惊肉跳,总觉得后面接下来不是什么好事。
“在你们未到长安之前,我派人去探听了贝家小姐的消息。”
乍听到这一句,傅岩逍眼神亮了一下,好不容易啊,终于说到她想说的正题。迫不及待地插话,也顾不上打断皇后娘娘说话是大不敬。“武姐姐,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个事情呢,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徐大哥总是说让我见过你才能定得下来。你快说。”
武媚娘看着她,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痛意,自己所受的痛,面前的人马上就要生生受一回了。她按住傅岩逍,脸上笑意勉强。“夏墨,你听我说。”
“好好好,我不打断你,你说,她们怎么样了?”
“今年三月,驿帮与军方里来谈马匹生意的人接触了,这军官,无意中见到了贝家小姐,一时惊为天人,驿帮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所以,将贝家小姐送给了这位军官。”武媚娘微微错开眼神,一口气说了出来,像是背了许久的台词。
傅岩逍方才还笑得嘴角上翘,瞬间笑意就凝结。“你说什么?”傅岩逍笑着,眼里却满是惊疑,“武姐姐,你,你是骗,骗我的,对不对?”她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泪水却渐渐涌了上来。
她不忍去看傅岩逍,却又不能不看。看着刚才仍是兴高采烈的人,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机,脸色一片灰败,苍白得惊人。
“不会的,不会的。”傅岩逍像是自我安慰般,“霍逐阳那么爱她,怎么会肯将她送出去,还有,还有,刘若筠答应过要护着她的。”她猛地抬头,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不信!我要回杭州,现在就走!”
傅岩逍猛地转身,飞快地冲到门口,一打开门,就被守在门外的徐护卫捂住嘴巴拖了回来。
她不停地挣扎,又咬又踢的,仿佛现在正死死制住她的人,不是一起历经生死的同伴,而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仇人。
“夏墨。”武媚娘扬高了声音,重重的低音,带出了她惯于发号施令的皇后威严,傅岩逍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挣开,一定要出了这个门,一定要马上赶回杭州,然后,然后,然后要怎么办了呢?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要回去,凝嫣一定是在杭州等着她的。
武媚娘递了个眼色,徐护卫顿时觉得松了口气,一个手刀下去,干净利落地击晕了傅岩逍。再低头看自己捂住傅岩逍嘴的手,被她咬得鲜血淋漓。可见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发起狠来,也不是盖的。竟然连街头泼妇的招式都用了上来。
这一幕,又让他们想到,当年他们一行遇到傅岩逍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无赖的打法,真是一点也没长进过。
看着暂时晕过去的傅岩逍眼里仍是不停地流泪,武媚娘眼里也湿润了,很想跟着她一起哭。这样,至少可以让心里的悲伤随着泪水一起流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噢,我知道,这章一出,口水将要淹没我,愤怒的眼光足够将我凌迟~~砖头足够我捡捡起来砌房子。
拍桌!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拼了!
ps:最后一虐,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痛过了,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悲喜交加
三个人的庵堂里,却静得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傅岩逍无意识流的泪水滴在地上的“滴答”声。
“你先出去,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徐护卫踌躇了一下,犹豫地看了眼傅岩逍。
“她交给我,没事的。”武媚娘完全恢复了冷静。
徐护卫像是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退了出去。
傅岩逍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她安静地坐着,也没顾得上抹一把脸。就这样挂着满脸的泪水,也没有看武媚娘,声音像是失去了生机与灵魂,“我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军官是谁,到哪里可以找到她们。”
武媚娘心都拧了起来。她以为傅岩逍醒过来还会再激动地闹上一闹,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殊不料,傅岩逍却像是被抽去了生机的木偶,面无表情,看起来平静得很,只是语气里又带了肃杀之气。
她这副样子,这样的反应,都是武媚娘设想过的,也是她想要得到的反应,但是,看着这样的傅岩逍,她却更加感到沉重与无力。
“说啊!”傅岩逍等了一会,武媚娘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完全没有自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皇后。
“我没有办法找到她们。”武媚娘声音艰涩。“去探听消息的人说,贝家小姐不甘受辱,在送过去的花轿上,自毁容貌,那军官大惊之下,感念她贞烈,派人妥善照料,后来又如贝家小姐所愿,放了她自由身。至于贝家小姐和那小女孩的行踪,后来,就再也探查不到了。”
自毁容貌,不知所踪。傅岩逍喃喃地念着,眼里渐渐焕发了神采。“她一定会回杭州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