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拂下,让李信好想去抚摸;她的脸型又小又娇,是鹅蛋型吧,坐姿很挺,像是骄傲的天鹅,高贵得没边儿,让李信仰视;她的眉毛如远山,她的眼睛若星辰,她的鼻头小而俏,她的唇珠嫣红一点……
寂静的夜中,风雪在窗外纷扬,偶尔有飘到屋中,落在闻蝉的发丝上。李信慢慢伸出手,主动去为她磨砚,看她写字。他只为她身上的幽香,为她偶尔不经意间,垂落如云的长发会拂到他手上……
李信为闻蝉“红袖添香”,这恐怕是这个性格桀骜不驯的少年,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的事吧。他默默地看着闻蝉,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生起了一个念头……让他身心燥热,兴奋得眼睛亮起,又不安得身子僵硬。
闻蝉终于画完了自己能记住的所有“雪团儿”的样子,她抬起头,看到李信发着光的眼睛。他垂着眼皮,盯着她手中的画像。这个眼神……闻蝉小声说,“你不会抓到雪团儿后,准备吃它吧?”
冷不丁小美人抬头,说了这么句没头脑的话。
李信扬眉,疑问等解释。
闻蝉咬唇,美眸有一眼没一眼地往他身上扫,“我看你很饿的样子,眼睛都冒绿光了……你要吃饭?”
饿?
吃?
李信心上一宽,哈哈大笑。
他往后一仰,盘腿而坐,就坐在闻蝉正对面,干脆利落直接赤裸的目光,盯着闻蝉。少年脸上的笑很肆意,意味浓烈,“知知,是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找你要的雪团儿。”
闻蝉不动,看着他。
李信重复,“你亲我一下,雪团儿我也给你,你还要什么,我也给你。你什么要求都能提。”
闻蝉的眼睛,慢慢地瞠大。
窗外飞雪,遥远听到狗吠声,而她在这个时候,打个哆嗦,终于听明白李信在说什么了。
闻蝉偏头,用很新奇的眼神看李信:这是李氏索吻的套路吗?
李信居然很正经地跟她这么商量……很认真地要她提要求……她还以为他那么厉害,非要做什么,就非要逼她来着……而他这样,闻蝉居然不害怕。
闻蝉一开始认识李信的时候,怕死了李信。但她现在越来越不怕他,她觉得他就是纸老虎,戳一戳后,也就是吼一吼,吼一吼呢,除了可能震聋她的耳朵,好像也没有别的威力。
非要说虚情假意,倒是闻蝉自己比较多吧?
李信以诚待她,连想亲她,都还求她……女孩儿心中柔软,为他尊重她。她很感动,然后她说——“不。”
李信的脸就沉了下去。
闻蝉不动如山,冷静地看着他,心里却紧张地想:看吧,尾巴露出来了吧?刚才还尊重我呢,我一拒绝,他就准备翻脸了。
准备翻脸的李小郎重重一拍桌子,豪气冲天,“你亲我一下,会稽郡中,我保证三教九流,全都让着你走。”
闻蝉:“……”
李信说,“雪团儿我翻遍全郡城,都给你找回来!雪团儿不回来,我就不出现在你面前!猫生我生,猫死我死!”
闻蝉:“……”
李信拍桌子拍得震天响,再夸下海口,“之前逼你写的婚约全作废,不拿它威胁你!咱们从头开始!知知,我绝不胁迫欺负你!”
闻蝉:“……”
李信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闻蝉安静地仰脸,看着比她个子高一些的少年。他好激动,平凡的眉目,因为情绪起落,都生动了许多。他的眼睛亮得吓人,语气森寒,表情像在说着“老子杀了你”的话,口上却在说“我喜欢你”的话。
她被人这么喜欢……
她被很多人喜欢……但是她被李信这么喜欢……
李信手扣在桌上,不耐烦地看着对面的少女。他越看越心烦,开始冷笑着教训她,“知知,作为翁主,你有点儿魄力好不好?”
李信连向她索爱,都能冷笑着索……闻蝉反问,“我都说不行了啊,我怎么没魄力了?”
李信手一指她,“你为什么不肯亲我?不就是因为你心里没我吗?”
闻蝉虚心请教,“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李小郎嚣张无比地说道,“作为翁主,你就要有不为感情所束缚的想法。就要有那种即使亲了抱了,也无所谓的念头!就要有让男人为你生为你死,而你岿然不动的气魄!”
闻蝉:“……”
被他的强大逻辑说跪了。
她又咬着唇,湿着眼,在某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李信好有趣儿。心里像是有根羽毛刷轻轻滑过,酥麻骚软的,传到四肢百骸去。灯火下,雪光边,李信的面容,在她眼中变得清晰。
李信还在教训这个不懂事的闻蝉——“……你就要有即使亲了,也不用负责的觉悟!知知,你一个翁主,身份都这么高了,还讲什么不好意思和羞耻?讲什么lún_lǐ道德?就是睡了我,我也不能拿你怎么办的。”
“你就是亲我一下,我能拿来威胁你还是怎么的?我就算想算账,怎么跟你算?你堂堂翁主,你不用对感情忠贞,你想跟谁玩就和谁玩……”
“翁主就要有翻脸不认账的气魄!”
翁主就要有翻脸不认账的气魄吗?
闻蝉偏头看他,受教了。
他还有很多训词没说完,而对面睫毛颤颤、听着他讲歪理的闻蝉,突然身子倾前,嫣红的唇,贴在了少年的面颊上。
李信僵住了:“……”
他愣愣地坐着,一点儿反应都做不了。只感觉到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