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李睿深沉道:“明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我要你一直在场,你答应吗?”
明月有些哽咽道:“好!我——答应,我会一直在场。”
李睿逸出叹息声:“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真心要的是什么,你自己明白吗?月儿!”
明月转头在泪眼中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失声痛哭。是的,她不明白!但愿永远也不要明白!
元宵佳节终于到了,这是整个西北地区最热闹最隆重的节日。每年王府外都搭起高高的楼台,舞狮、杂耍、大戏、放烟火、看灯等节目将在晚上各显神通。届时,全城的
百姓都会涌到这里,富贵人家也纷纷都搭起看台,穷人们则早早聚集此处,以图寻个好位置,这天王府内外热闹非凡。
每年的这天都是明月最喜欢的日子。但今天,她却处于一种说不出的痛苦烦躁不安的低落情绪中。她神经绷得紧紧的,自己也不知道这每一分每一秒,是如何在煎熬中度过的。
从下午开始,王府按惯例,宴请整个西北地区各级官员和豪门显贵,这个宴会将一直持续到晚间正式庆典开始。王府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穿流不息。
按照惯例,李睿和明月作为王府的主人,一起招待来宾。明月强作欢颜,周旋在女宾之间,嘈杂的声音,简直让她头疼欲裂,几乎要窒息。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大家开始自由聊天。明月找个机会,悄悄退出了人群中。
她躲入花厅后面,推开一扇屏风样的门,门后是一个摆设著绿色植物和花木的清幽安静的温室,这个所在,外人绝不会知道,没人会来打扰她。她长出一口气,靠在躺椅上,纷乱的心却根本静不下来。今天没看见织素,她的心里悲凉地想,大概因为她就要成为王府的女主人,避嫌不出吧!她心如同被人深深刺了一刀,几乎能感觉到鲜血在一滴一滴地淌下,痛楚难忍。而她却什么都不敢表露,还不得不硬著头皮答应哥哥,今天出席他的婚典,自己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倒下,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悲哀地想,从今天起,她将会受慢火焚烧之苦,直至生命终点。
屏风外面隐隐传来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刚开始明月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没有注意。但慢慢地听到她们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自主开始留神倾听。
一个女子说:“你不知道吗?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明月郡主并不是镇北王爷的亲妹妹。而是先皇的骨血。”另一个女子惊讶地说:“是吗?原来他们居然不是亲兄妹呀!真奇怪,照王爷平素这么宠她的情形,镇北王妃非她莫属。为什么我听王府传出的消息说,今天晚上,和镇北王爷成亲的是一个名叫织素的姑娘?”
另一个女子加入说:“我听说,本来镇北王爷早就要立她为妃,而且当今皇上也颁下圣旨,也把这个明月郡主许配给镇北王爷为妃。”她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我听一个被王府封锁的内部消息,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说出去,这个明月郡主,外表长得天仙似的,其实却是个yín_dàng下贱的女人。在镇北王爷出征于稹国时她勾搭上了一个男人不说,还跟那个人悄悄私奔。后来被王爷抓了回来。王爷为这件事大发雷霆,还怎么会要她这个残花败柳?”
其他两人一齐惊呼:“有这回事?”
“我简直不明白,她放著王爷这么俊美、出众的男人不要,为什么还要去勾搭别的男人?”
“这就叫天生下贱!”
“不过既然皇上下旨把她许配给王爷,现在王爷另娶他人,岂不是抗旨不遵?犯下欺君之罪?”“你就不懂了。咱们王爷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当今万岁哪敢得罪他,更不可能为这个陌生的妹子出头。而且万岁爷把自己妹子许配给王爷,也不过是想拉拢咱们王爷,既然王爷不愿意,当今圣上又能奈何?这道圣旨也不过跟废纸一样,说不定已经被王爷毁去。”
明月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脑袋一片嗡嗡作响。再也听不清她们还在说些什么了。她这才知道流言的可怕。
原来自己在众人的传言中,居然是这样无耻的女人。怪不得她今天觉得有些人虽然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但看她的眼神却有些奇怪,她因为满怀心事,并没注意这些。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们在心里是这样轻蔑而鄙视地看待自己。她大滴的眼泪滑出眼眶,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地羞辱折磨自己?
难道她受的折磨还不够吗?还要在她流血的伤口上撒满盐才甘心?她痛哭著,真想立刻化为灰烬消失在天地间。再也不想忍受这样的耻辱活在这世上了。
时近黄昏,元宵节正式的庆典就要拉开序幕了。一群王府的侍女,在李睿指示下,在温室找到明月,七手八脚为她沐浴更衣,打扮上装,换上大红吉服。
明月惨白著脸,被动、木然地任她们摆布。只希望这一切痛苦快点结束。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她现在只是凭著坚强的意志支撑自己,她绝不能破坏李睿的婚礼,她一定要撑过今晚,一定要。
她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这么说。神志昏乱中,却没发觉自己换上的是什么样的装束。
她心神恍恍惚惚,如同腾云驾雾般被人引上王府的楼台。看见李睿一身灿烂的大红吉服,端坐在宝座上,神采奕奕地看著她。周围恭敬地站立著西北地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