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问: “那你当初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朝思考片刻,漆黑的眼珠看着余安,一下也不眨,“看你长得漂亮算不算理由?”
余安深吸口气,略挺了挺胸板,“勉强算一个,还有呢?”
“当时因为一些事,我需要一个助手,发现你时,正好瞧到被你落在一旁的银簪上刻有徐字,而我的母亲也姓徐。”王朝往后随意一躺,“原本我也没想你会相信,岂知你会那么容易相信。”
余安知道王朝是在骂自己笨,奈何当时自己太需要这样一个来官都的机会,不曾深想,就信了。不过现在官都她是来了,只是身份变了。
余安往王朝的方向瞧去,那人正慵懒地靠在软席上,看着自己。
“现在既然你要娶公主,我已经没了利用的价值,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余安问。
王朝把余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反问她,“你觉得你自己能干什么?”
余安低头细细思考须臾,“将军可需要谋士?”
王朝笑,“笑话,你觉得我会需要吗?我现在是皇上跟前的得力助手,只要我开口,自会有大量的人来投奔我,又怎么会少了谋士,我又怎会要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
余安咬咬牙,“只要不落风尘,将军尽管开口。”
“什么风尘不风尘的,你莫把本将军想得太不堪了。”王朝看了眼余安的右腿,“我看你腿也没好全,那些粗活也就不派你去做了,正好现在你知道我是女子,那么以后我的穿衣洗漱就看你的了。”
“将军这么多年,不都是自己做这些的吗?”
王朝点头,“对啊,以前什么都得自己做,累的慌。现在正好有你,本来你是客,我是不好和你算饭钱。但是我这人从不做亏本生意,也不愿勉强人,如果你不愿意,大可另寻靠山。”
余安从没见过翻脸那么快的人,娶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和男人比不还是少了个玩意,即使皇帝知道,就算公主不敢说,但她就不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一直委屈自己。余安虽心里是这样想的,却不能露出不满,毕竟她现在是寄人篱下,“我就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伺候不了将军。”
王朝知道余安在想些什么,摆手道:“这你放心,在塞外时,你就做得很好,继续保持就行。其余的,别做太多,也别想太多了。”
余安心里一惊,但面上平静,“好,我都听将军的。”余安不得不应下,在官都她人生地不熟的,出了这个将军府,无亲无故又没银钱的她只会死得很快,更不要说完成那人吩咐的事。
王朝本还打算交代余安一些在官都要注意的事,就看到屋外院里站了一绿衣姑娘,那姑娘也正看着她,眼里欢喜怨气都有,复杂得很。
余安也瞧见她院里站着的绿衣姑娘,好家伙,那姑娘身若扶柳般惹人惜疼,面上更是好颜色,尤其是一对眼睛,闪闪的像是会说话一般。即使余安是个姑娘,但多看两眼,她都觉得自己快酥了。余安再看王朝,发现她也正盯着院里的姑娘。
余安走出屋外,对那姑娘招手,“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姑娘,是找将军的话就请过来说话,或者把她带走也行。”
“妾身青儿,是将军的姨娘。”青姨娘对着余安倒是不卑不亢,端着身姿,没了刚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劳烦姑娘帮我和将军通报一声。”
“通报就不用了。”王朝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向青姨娘,“青儿你有什么话,我到你屋里说吧。”说完王朝看向余安,“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到渟文苑伺候。
看着王朝挽着青姨娘远去的身影,而那青姨娘在出院子时,还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余安,余安只觉胸闷,但立马振奋道,“不就是伺候个穿衣洗漱吗,有什么是她不会做的。”
王朝走后,汀兰芷兰也回到屋里,芷兰手里端着糕点,汀兰则端着茶水,二人小心摆好在桌上。
“姑娘今天肯定累了,不如先用些糕点茶水吧。”刚才王朝说要余安去渟文苑伺候她的事,她俩也听到了,奇怪的是,她们对余安的态度和之前无二。
余安奇怪,“我现在和你们一样的了,你两也坐下一起吧。”
芷兰摆手,微笑着,“姑娘与我们还是不一样的,而且将军并没有交代我们不要照顾姑娘,那我们依然要尽心伺候。至于哪里不同,待明天姑娘去渟文苑就明白了。”
☆、十二、画卷
余安还在睡梦中时,就听到耳边有人在声声姑娘地喊她,睁眼一看,是汀兰在床前唤她。
余安倦懒地揉揉眼睛,“汀兰,这么早你来唤我干嘛?”
“姑娘难不成是忘了?”汀兰柔和地笑笑,“昨日里将军不是说让姑娘今日去渟文苑伺候的吗!”
听到渟文苑三个字,余安猛地回过神来,她记得昨天王朝是有这么说过,可现在天还没亮,汀兰有必要那么早叫自己起来吗?
汀兰看余安不解看天色的样子,猜到她在想什么,便解释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一刻钟,将军习惯在天亮时起床锻炼,所以姑娘得要在将军醒时到渟文苑等候将军的吩咐。”
余安巴着嘴,无力地垂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起来洗漱准备去渟文苑。
而渟文苑那里,王朝则是彻夜未眠,手里的卷轴被她不停地翻动着,却不见她翻出个所以然来。
余安刚进门,就看到王朝衣帽整齐地歪坐在书桌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