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是爱情中必然的伤痛,那我不会反抗。
只是,我需要独自沉淀下那份酸楚。
逃也似地回了房间,与墨墨打了个招呼,我一头扎进了淋浴间——在水泽的丰润下,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没有人见到我在哭泣,除了我自己。
就这一会儿,让我哭泣吧……将悲伤流尽,将委屈驱散,下一刻的我,还是那个坚定的爱慕者——尽管伤心,我却从未考虑过放弃。
因为,我就是这么地喜欢她,已经喜欢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啊……
囫囵洗漱一番,将自己包裹成蚕蛹,半梦半醒之间却怎么都睡不安稳。
一晃便到了翌日清晨,清浅的日光透过窗帘探了进来,懒洋洋地拂在脸上——有所觉地睁开眼,我放轻呼吸,沉默地望着天花板。
酸涩并未消减多少,却抵不过一个晚上累积起的思念,天平的两端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我的整颗心都落在了萧的那一处,再无转圜。
墨墨睡得很熟,绵长的呼吸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我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墨墨看似跳脱,其实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平日里没少提心吊胆,能够这么安稳地睡着,并不容易。
自从我们进入这个基地以来,总是有一股束手束脚的感觉,像是无时不刻都处在监视之下,就连我也感知到了不同寻常,何况是敏锐如墨墨?
萧昨日订了早上在小区里碰头,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呢……
正胡思乱想着,我却听到一阵轻快的敲门声。
“谁呀那么早!”墨墨在枕头里蹭了蹭嘴角,一脸烦躁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猛地拉开门,迷瞪着惺忪睡眼低吼道,“干嘛呀?”
“嗨~早上好!”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声响起,下一刻却讪讪地带了点歉意地嗫嚅,“啊,不好意思,是不是吵醒你们了……”
“宋小姐啊不,宋大姐!这才几点啊你就兴冲冲来串门了?不带你这样扰人清梦的啊!”墨墨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一边埋怨,一边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
我也索性从床上坐起,看着宋奕纾憨笑着摸着后脑勺,小心地瞟了我一眼:“抱歉啊,我习惯晨练了,忘记你们可能没这么早起,呵呵……”
“没事,我早已醒了。”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取过床边的外衫穿了起来,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早过来?”
——昨天才认识的朋友,我们的交情还没好到这个地步吧?她也未免太自来熟了……只是,看她真诚的眼神,偏又让人责怪不起来。
“哦,我们这儿八点半以前会有早餐供应,今天是师傅做小笼包的日子,你们要不要去尝尝?那个师傅手艺可好了呢!别的日子可吃不到!”说到兴起,宋奕纾的眼中闪闪发亮,像是急着炫耀玩具的孩子。
“啊!真的呀!可是我好困啊……”墨墨听完也是垂涎三尺,却禁不住困意又打了一个呵欠,靠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天人交战。
我摇了摇头,上前替她拉好了被子:“我给你带回来,你管你睡吧。”
“安大人万岁!就知道你最好了么么哒~”墨墨一听立刻撅起嘴抛了两个飞吻过来,然后被子一卷,重又埋头睡了起来,看得我一阵无奈。
示意宋奕纾稍等片刻,我稍稍洗漱一番,便与她出了门。
经过走廊,朝着隔壁紧闭的门扉投去一眼——没有丝毫动静,怕是与墨墨一样还在睡吧?
一会儿给她也带一份好了。
按下敲门的冲动,我无声地笑了笑,拉着一头雾水的宋奕纾快步下了楼。
“咦?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多人?有点反常啊……”宋奕纾将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走在我身边,马尾辫的发梢一晃一晃地,十分俏皮,真像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也不由得蹙了眉——的确如她所言,这个点虽然不算太早,但是与熙熙攘攘的清晨运作不同,这一队队有目的性的人员,身上也有异能者的气息,同时出现在街头,向着一个地方前进,着实有些可疑啊!
“保不齐又是柏年那个女人在折腾什么军事演习了!”宋奕纾皱皱鼻子,小声嘟囔道,“哼,我看差不离!”
“一直听你说起柏年这个名字,怎么,你们有过节么?”见她犹自愤愤不平,连想到对方都能生一通闷气,我不免起了一分好奇——宋奕纾给我的感觉,是个挺开朗乐观的姑娘,真难以想象她会对什么事儿耿耿于怀。
“她呀!处处跟我作对!见天儿顶着那头碍眼的红毛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总想压我一头,明明当初大家一起逃出来的,都是副队长,怎么她就高人一等了!哼!”宋奕纾咬牙切齿地说道。
——红、毛?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与萧共处一室的女人来,那样张扬的发色,确实很少见呢。
若对象是她,也的确不是很招人喜欢。
我在心里附和了一句。
“不是说要带我吃小笼包呢?在哪儿呢?”有意识地回避这个话题,我冲着她笑了笑,装作等不及的样子四处张望。
她的注意力便被食物吸引走了,带着我很快找到了餐厅。
然而我们赶到时,门口长长的队伍却正在稀稀拉拉地散去——我有了某种预感。
果然,宋奕纾径直去窗口问询,脸色一白,看向我的时候又一红,“师傅说,卖完了……”
我正要安慰她几句,却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