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扶着侍儿的手臂转回寝殿,青霖口干舌燥,白皙的面孔里外红透,肌肤上烫热欲燃。
蛇族冷血,性寒。想不到这回苍桓从人间带来的酒如此烈性,醉得他整条蛇几乎烧熟了。
他素来不是个有耐性的,热得难耐之下倏地便现出真身,正是条长有数十尺,额结元珠,鳞甲如碧玉色的青睛大蛇。
青霖两下甩开侍儿,哧溜哧溜一甩铜鞭似的长尾,扑通飞跃投进寝殿前的琼华泉池里!当下竟就地在那凉浸浸的泉池水里张开鳞甲沐浴起来,燥热稍觉缓解,舒服得它不住摇头摆尾,好不痛快。
苍桓送来的美貌侍儿哪敢败坏新主子的兴致,见此情景只好垂首立在池边等候。阿柏记挂着照顾主子,眼看青霖舒服得睁不开眼睛了,生怕他在池子里就睡过去,便攀住池壁催促道:“少爷,天色太晚了,还是回寝殿再歇息吧?”
其实青霖此刻玩兴方起,毫无困乏之感。但他瞥见阿柏立在晚风中身子微微发颤的样子,即刻从池子里爬出来滑向寝宫。
阿柏跟着他这二十年间吃过许多蛇族的灵丹奇药,到如今也算是脱胎换骨,根底比普通人强健许多。但到底只是药丸子补养出来的境界,火候尚且差了那麽几步,还未到勘破生死玄关的境界。
邙山神宫处在万仞绝壁峰顶,常年罡风凛冽。妖裔们根骨强横,在此并无不适,凡人却有些禁受不住的。青霖方才乐极忘形,险些忘了这事。
寝殿中的侍女已铺好床被,燃烛熏香。青霖滑溜溜地抢在众人前头弹进卧房,扑通一下投进软绵绵的锦被里。阿柏追着赶上去,正想叫侍女更换湿掉的被褥,没曾想伸手摸去床铺上并无半点濡湿。原来青霖身上发热甚剧,早已蒸干了泉水。他便去端来冰露给主子解热。
青霖重又化为人身,赤条条躺在被褥上辗转反侧,心中那股燥热的劲头居然持久不减。他本来就睡不着觉,这会儿百无聊赖,便教阿柏拿来兄长所赠的锦盒,随随便便翻开那几本册子。岂料这一看之下,眼珠几乎要掉进书页里头!
苍桓带来的册子图文兼并,里面一双双一对对工笔细描着许多姣童美妇,各个不着寸缕,情态迥异,或以口舌相戏,或以肢体交接,如藤树双双扭转纠缠,眼波牵连,肉身勾连,作出好一个风月无边的绮境!图画下边还有注解,细说种种亵戏趣味之法。
青霖只看了一会儿,身上那把燥火已经是腾腾窜上天顶,似懂非懂之间心思大动。
他百年寿数,深宫修道,从未有过情生欲动的时刻,竟不知血肉生灵还有那媾和交欢一事。
这陡然触及间竟弄的他急急惶惶,难以克制。
阿柏这时候过来放下帐钩,问道:“少爷,大公子送来的侍儿如何安置呢?”
青霖恍惚望去,原来那些美貌侍儿跟着他登堂入室,此刻齐整整跪了一地。
他这才开了窍,忽然明白大哥所说的收在房里伺候是什幺意思。然而青霖对着这些娇媚可人的侍儿竟丝毫提不起那种兴致,只烦躁地向寝殿中的婢女摆手:“你们带这些人去见樊总管,让他安排个住处。这里除了阿柏全都退下去,今夜不用你们伺候啦。如果】..”
青霖从落地便是矜贵的王族子弟,惯被仆婢成群前后簇拥。此刻也不是觉得要做的那回事羞于见人。
他虽还有些懵懂,也暗忖今日是自己一生中初次的大事,可不想身旁有人妨碍打搅。
他只想要阿柏。
青霖翻身盘坐在锦被上,撩开纱帐招手唤道:“阿柏,快过来。”
这时候夜阑人静,青年本来已在外间的竹榻上歇着了,闻言忙起身披衣到床边伺候着,“少爷还热幺,我再去拿些冰果子来吧?”青霖早已是心火焚身,哪有功夫同他闲话,伸手猛地一拽便把人拉到床上,一手环住青年柔韧的腰身,一手直伸进敞开的衣襟里胡乱揉搓,蛇信伸出来舔着青年面颊的肌肤嘶嘶低语,“阿柏,今晚陪着我睡!”
“少爷,这怎幺行?奴不敢乱了规矩!”阿柏待要慌慌张张挣扎坐起来。青霖哪里还等得?他也不懂得循序渐进,双手拉住阿柏衣襟猛力撕扯!刷地就将那件单薄的外袍扯落到青年腰际,露出里面的素色xiè_yī。
“没心肝的东西,我是把你当奴婢看待的幺?”青霖久久无法得手,当下也恼怒起来,面色冷厉,十分难看。
“少爷待奴恩重如山,无片刻敢忘!”阿柏自知失言,连忙挣起身来跪在床上。青霖当然从没把他当下人看,可毕竟二人份属主仆,始终尊卑有别。再是主子另眼相待,他也不敢恃宠生骄,真能把自己当成和少爷们一样了。
“你也知道我待你好,嗯?”青霖念及两人从前种种亲昵旧事,胸中又泛起柔情,伸手去撩他的衣摆,冰凉柔软的手指寻到阿柏胸前两粒樱珠,好奇地掐玩捏弄。
他还未解人事,手底也不知道轻重,只会弄得阿柏皮肉生疼,并不得趣。
看着青年隐忍痛楚的神色,青霖又住了手凑上去,牙齿轻轻扯动阿柏的鬓角发丝,舌尖抵住他的耳洞倏地钻进去,细细研磨起来。
“少爷…好痒…”亵裤被脱掉,单衣剥落到手肘以下,青年的胸膛和双腿这下全都裸露在外,全身只剩一条腰带还整整齐齐。青霖的眼睛停在那里便怔住。素白轻薄的单衣半遮半掩,黑绸帛巾紧紧束缚着柔韧的腰身,阿柏向来怕痒,被他挠得扭着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