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看着姚宁,倒是没有问,大夫站站战战兢兢的站定,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留着冷汗,禁不住问:“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姚宁示意他坐下,方才开口:“本官叫你来,是有一事相问,王大夫务必直言不讳。”
王大夫拱着手,说:“大人只管问,小人定当知无不言,不敢隐瞒。”
姚宁神情冷峻的看了眼江碧落,复又开口问:“依你看王爷中毒有多久了?”
王大夫抽了口冷气,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难言的事情,说好了便是大功一件,可是王爷是何等身份,敢错了话,那么自己人头,也就别想要了。犹犹豫豫的抖个不停,忽然颤巍巍的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
冯逸晟忙的起身,姚宁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急,自己起身踱到王大夫的身边,看着他在地上抽动着,时不时的翻着白眼,姚宁轻哼的一声拔下头上的簪子,比划着说:“逸晟啊,你手劲大过来把簪子插到大夫的人中处,不然这样下去可是有生命危险。”
冯逸晟饶是单纯,可是一止一叫之间,他已然明白了,忍住笑脚步拖沓的说:“哥,我的手劲太大了,若是不小心扎坏了怎么办?不如刺进指甲内吧,疼起来兴许就醒了。”
姚宁含笑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果然聪颖,点头说:“也好,就照你的法子试试吧。”
王大夫躺在地上,听着二人的话,在心里把他二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觉察到冯逸晟举起自己的手来,方才一头冷汗的停止了抽动,睁开眼故作初醒的模样说:“大人不必担忧,这是老毛病了。”说完抽回了手,看着冯逸晟身边的宝剑,再看他手中的那根簪子,一个劲的流着汗,若是被他插进指甲里,还不得疼死。
冯逸晟看向姚宁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不多言语起身而立,随着姚宁坐下,姚宁冷哼一声,端起茶碗来不再言语,室内一度气氛很压抑。
姚宁不急着开口,要给他十足的压力,迫使他主动开口。而冯逸晟则是憋着笑,隐忍的很难过。
一盏茶的时间,瞬息间而过,在王大夫的回忆中,堪比一年的光阴难度,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都比不上他的汗水,不多时便浸湿了衣衫,头发湿嗒嗒的贴在头皮上,抬头看向姚宁,垂着头饮茶,并不焦急,胸有成竹的模样,终是抵抗无效妥协了,伸手抹了把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摸到的便是满手的潮湿,狠狠心,叹了口气说:“依小人看,王爷中毒不超过两天,而且是中毒后迅速蔓延开来,这样的毒,小人悬壶济世少说半生,可是终是没有看出是什么毒来,只是这毒侵入肺内,并不见侵入其他脏器,王爷虽是危险,何时一时也无性命之忧,单请大人请了高人来医,不然如此下去不超七日王爷定无生机。”
冯逸晟虽是想到,可是没料到会是此事,看着姚宁不做声,姚宁也是如此虽是想到,可是没料到自己和他的身边,仍是有奸细,不论是为谁卖命,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城府,在自己和江碧落毫不怀疑的状态下下毒,而且竟然毫不知情,这个人不可谓是心机不深了,若是被自己所用当好不过,若是为其他人卖命,那么此人便不可留与世了。
姚宁看着王太医笑着说:“大夫今日本官叫你来,只是为了询问王爷的病情,你可知该怎么说了?”
王大夫年尽花甲,见过多少风浪,闻姚宁所言,忙的表态说:“大人今日传小的来,只是问了王爷的病情,余下的也只是赏了小的一些碎银子了。”
冯逸晟暗笑,而姚宁则是赏了王大夫一些银两,命其回去,当夜有人来报,王大夫带着一家老小连夜出城。姚宁命人将其带回,送回了原来的住所,吩咐下去,今夜的事不准外泄,王大夫一直呆在府内,而守城的从未见过王大夫。
冯逸晟一直随着姚宁呆在这里,白谨瑜来了一次,被姚宁挡了回去。
九儿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姚宁让人将他请了进来,九儿脚步虚晃,身形却是稳健,走了过去,向姚宁和冯逸晟施礼,便自顾自的走向江碧落,轻轻的执起他的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未曾开言,却已是泪眼滂沱。
冯逸晟看了眼姚宁,起身在室内走了两圈,姚宁起身拉着冯逸晟回了房间,随从施礼褪下,夜空寂静无人,姚宁方才起身,穿着薄薄的xiè_yī,带着冯逸晟来到打牢。
门吱呀一声,像是腐朽了许久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呜咽响起,牢内依然是那种让人窒息的腐朽味道,浅浅的呻吟声痛苦至极,有气无力的样子,叫骂声声声不断,冤狱的书生,划破手指在墙上书写自己的自白,姚宁清楚的记得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血红,触目惊醒,听着一声声的喊冤,甚至是连夜审讯的哀号声,冯逸晟紧紧的攥紧拳头,姚宁蹙起眉头,脚步稳健的走了进去。
牢头讨好的拱拳施礼,然后听从吩咐将姚宁和冯逸晟带到古风所在的牢房,古风盘膝坐在干草上面,闭起眼拧气眉头来。
姚宁不做声,静静的立在牢门外,冯逸晟冷嘲热讽的说:“你这个小人,此时倒是做了件君子之事,若不是我哥,你还能活到今天,不知死活的家伙。”
姚宁伸手制止冯逸晟,伸手握在牢门的锁头上,似是惋惜的说:“古风,男人敢作敢当,小王爷身上致命的毒,是不是你下的,你只要说出实话,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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